“那时候有樊丹在,樊珠儿的娘亲阿叶婆就算不同意女儿的亲事也不能说什么。樊珠儿从出生后,阿叶婆就以各种方式避免了阿傅和樊珠儿见面的机会。五年后,樊丹因病去世。阿叶婆想不承认樊丹定下樊珠儿与阿傅的亲事,但因阿傅娘亲健在,她不能明目张胆让村里人知道。背地里一边为樊珠儿寻找更好的结亲对象,一边时不时跟身体越来越差的阿傅娘亲提起让阿傅娘亲退亲,阿傅娘亲怎么可能让亲事退掉,如果退掉亲事,名声受损的只有阿傅,樊珠儿却不会有任何影响。为了阿傅的亲事,阿傅娘亲开始好好调养身体,以前从不敢用的名贵药材方子也开始用了起来。”
“开始用名贵药材方子后,阿傅娘亲身体的确好了很多。没有樊丹的帮助,阿傅娘亲又要好好吃药,只能继续做刺绣的活儿,当时年幼本该天真无邪的阿傅开始帮娘亲干活,会做刺绣、会下地,也会做饭,为了让娘亲吃好点,想了不少办法,所以非常普通的食材,阿傅都能做的很好吃。”
蛮大叔说到这里的时候一阵苦笑,袁柳臻想到做饭那么好吃的陶傅不禁有些心疼。原来做饭那么好吃并不是因为陶傅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而是一点一点磨炼出来的。
“只是阿傅娘亲用了那个名贵药材的方子后,是不能断的。一旦断掉,阿傅娘亲情况会非常糟糕。但阿傅娘亲做刺绣赚的银钱,一边照顾阿傅,一边负担药钱,根本负担不起。她只能去借银钱买药,或者赊欠银钱取药。随着阿傅一点一点长大,阿傅能够做更多赚钱的事情,可借的银钱以及赊欠药材的银钱已经债台高筑,药铺及能够借银钱给阿傅的邻里不少已经不借钱给阿傅娘亲。”
“阿傅只能在没成年之时,上山去给娘亲采药,或者打猎去镇上卖,然后换到银钱买药。这样维持了几年,一部分银钱,阿傅及阿傅娘亲已经还掉,还有大部分银钱未还。药铺偶尔催钱催的紧,会找上门来,每次都是阿傅出面,阿傅只能采更多的药材给药铺掌柜,这样药铺掌柜就不会催阿傅催钱那么紧。”
“阿傅娘亲的病情一直被名贵的药方吊着,直到阿傅成年的这一年,阿傅娘亲开始张罗阿傅准备成亲的各种事情,村里人知道阿傅成亲的事情也很愿意帮忙。阿叶婆却始终不想阿傅跟樊珠儿成亲,阿傅娘亲却坚持要樊家履行樊丹定下的亲事。”
“阿傅也曾跟阿傅娘亲说退了亲事。阿傅在阿叶婆的保护下根本没见过樊珠儿,再说阿傅要照顾娘亲,要想着赚钱也没什么机会见到樊珠儿,对樊珠儿也没什么感情。觉得退亲,就算他名声受损,也没什么,不想娘亲去跟樊家争辩。”
“但阿傅娘亲执拗的认为如果她不在人世,樊家一定会不承认阿傅和樊珠儿的亲事,阿傅名声一定会受损,不亲眼看到阿傅成亲不放心。阿傅只能听娘亲的,开始积极准备成亲需要的银钱。只是没过多久,在阿傅成年的一月前,阿傅娘亲突然病倒,直接神志不清,一病不起。阿傅找来大夫,大夫却说阿傅娘亲已经时日无多。阿傅当时为了给娘亲买更名贵的药,把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掉了,又找药铺赊欠银钱给娘亲取药。”
“阿傅在村上没什么亲人,我和阿傅离得近,互相照顾颇多,当时会跟阿傅一起照顾阿傅娘亲,阿傅娘亲的确病的很严重,清醒的时候几乎没有。”
“突然有一日,阿傅娘亲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变的精神,想吃阿傅做的饭,阿傅很开心做了一顿阿傅娘亲最爱吃的饭,端到阿傅娘亲面前,阿傅娘亲只吃了两口就说不吃了,然后笑着对着阿傅说,说阿傅说的对,樊家女儿的亲事退了也好。阿傅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一直坚持要结的亲事突然说退了也好。直到阿傅为阿傅娘亲去镇上拿药的时候,阿傅娘亲才哭着跟我说他亲眼看到樊珠儿跟一个不认识的公子在一起,并且还听樊珠儿有了那公子的孩子。”
“那公子是阿叶婆前几年为樊珠儿新定的结亲对象。阿傅娘亲知道这件事情怎么能接受得了,樊珠儿还没成年就和其他人有了孩子。这件事情阿傅娘亲没让我告诉阿傅,只是让我看着阿傅一定退亲。没几日,阿傅娘亲就去了。阿傅娘亲去世后,阿傅变得沉默寡言。”
“阿傅娘亲下葬后,没多久,阿叶婆没跟阿傅说什么就对村里人说了阿傅不顾娘亲定下的亲事退亲的事情,村里人不知道实情,只听阿叶婆说,阿傅也没争辩,也不想掺和这件事。”
“只是没几月,樊珠儿就被村里人从村前的那条大河中捞了出来,那村里人看到樊珠儿的腹部就知道樊珠儿死时已经有了身孕。阿叶婆失去女儿,不敢跟他找的那家有权有势的公子去闹,又想保全樊珠儿的名声,就说阿傅让樊珠儿怀了孩子,却又退了亲事,樊珠儿想不开才跳河的。还说阿傅是天生煞星,出生没多久就克死了爹,娘亲常年生病,成年又克死了娘亲和即将过门的妻子,天生克妻之命。”
“阿叶婆为了保全自己女儿的名声,又为了让阿傅克妻之命坐实,逢人就说自己可怜的女儿,说阿傅克妻,就算我时常解释,但村里的人都不相信。樊丹打过仗,为人正义,结下不少善缘。因此,村里人都不相信我说的话,都觉得阿傅确实克妻,如果不是克妻之命,怎么会爹娘相继死去,连未过门的妻子都跳河了。阿傅争辩过几次,争辩不过,也不想解释。阿傅刚忍受丧母之痛,就要背负克妻的名声。他为了避免村里人的议论才搬到山上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