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晴日下午,惜意忽而在久之后收到了一封信,是门口的执戟人递给她的,未曾说是谁的信,只说让清雅看了便知晓了,并交代清楚万不能让他人看去,不然便麻烦了。
她起初未曾多留意,便回了绣楼里随意递给了清雅,还未等她看信,就轻嗅了一番便知是岐王的亲笔信,这样高超的辨别能力直接让在站众人纷纷赞服。
“都这般表情做什么,这信粘了他身上特有的松香,我才知道是他的亲笔信!”她拨开秋香色的信封,再慢慢打开信,还未读到两句,表情便凝重了起来。
“什么?汴京?”
原是写着皇帝令他出行汴京的事,她二话不说便自榻上起了身,扶着疲惫的身子卷了一袭鲜艳朱红的披风,走到门槛时便站不住了,惜意与翠荷便来扶她:“姑娘,是什么事这般急?”
“陛下贬了岐王去汴京,他午后便要出行了,惜意,你赶快去备了马来,我要去找他。”
惜意慌乱之下连忙疾步下了绣楼去备马,她则在翠荷的搀扶下缓缓向前走着。
城南围猎场,草长莺飞,黄尖尖的草足以没过膝盖,远望着山坡上的白桦,依旧直立着,扬着翠丛向天,她骑着马儿自下而过,片片落叶随风而远去,她拉了缰绳停在了原地。
正在不远处,一男子驭马,也是一袭大袖鲜衣,随意编了两条辫子垂在耳际,颅顶带些卷度的乌发随风刮起,脑后是一片青丝直到肩下,她便望着这鲜衣怒马的少年,随意的装扮为他略加了些野性,唇上的一抹红,似是刻意画上去的一般。
她越见了越发觉得他潇洒的无人能及,特别是他驭着马儿向她奔来的时候,她的心和肉全都热了起来。
“大王!”她唤他。
他迎笑,连忙驭了白马而至,跳下马来直接将她抱下来。
“身子可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两人便手拉着手坐在那块熟悉的小山坡上,两袭鲜衣便似着茫茫原野的两朵娇艳的花,一时间两两相望却无言。
“大王,您要走了吗?您何时回?陛下为何忽然便命你出行汴京?”她似是有千万个问题要问问他。
他翕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小重山,深呼一口气道:“陛下派我前去理事罢了!本是臣子之责。”
“清雅!”他唤她。
“你跟我一起走好吗?留你一人在京城,我不放心!”
他将她的一只酥手放在唇间吻着,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她有些犹豫,顿在原地思考着些什么,又听他说:“清雅,我若走了,便是待冬日才能回京,我怕那时你已然是乌禄的娘子了!”
她伸手捂住他的口道:“大王,我现在已经寻了法子,可以拖延时间,我不会嫁给别人,我只爱你!”
“我是想随你去汴京的,但我已然与表哥哥定了婚,我若贸然一走了之,圣上知道了必然会迁怒于你,我不想如此。”
“我便留在京城,继续拖延时间,等你回来娶我!”
他大手捧着她的脸颊,再对她一笑道:“此去千山重阙,南方万里锦绣,皆不如你,我一定早些回来娶你。”
她将她搂入了怀中,抽了一截茅草咬在了牙上,再往后一倒,两人随之躺在了这青草地上,望着青天长冥,再望望对方的眼睛。
“清雅,我这些日子总是做着一个梦!”
“什么?”她爬了起来伏在他的胸膛之上。
“梦见你一身婚衣站在门槛内冲着我笑,笑了好久便过来投入我的怀里!”
“这样的梦,我这三四年每夜都做!”她浅笑着伏下身子与他对视,瞬间,她的双臂贴着他的薄衣,引的他全身每个部位的血都在沸腾着,便一个翻身过来将她扑了下去。
“清雅!”
他唤着她,又深情一个吻落于她眉宇,再抬起头来捏着她的手腕,轻拉开她披风上的系带。
“大王,不必如此!”她颤抖着,出言制止。
“为何?”
“闺女清白,不可如此草率,”她略带些羞涩。
原是她瞧了他的面颊潮红,嗅到了一阵浓郁的香味,才渐明白,他的爱已经开始融化作一股热血了,才有着异常的反应。
“不草率,待我回来,便娶你。”他的目光在她两眼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