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我几乎都耗着,没人告诉该去哪个地方学习,我想跟工人说让我试试看,又怕就这么上去操作破坏了他们流水线的运作,毕竟我不是熟手。我几乎没跟人说什么话,我朝着车间一旁的监视摄像头看了一眼,我不知道办公室的他们会不会在这摄像头旁边看着我,应该不会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
这些在车间的日子里,每天我都郁郁寡欢,车间主任偶然进来看一下,一般他都只是通过摄像头监视着车间的动静。每天一到中午吃饭,我都跟着那群年纪比我长的工人一起,拿着饭盆到食堂吃饭。办公室的同事走来问我:“小牛,最近怎么下车间了?”
我对着笑笑说:“嗯,学习呢。”然后端着饭盆转身就走了。领导再也不会用他那沾满油渍的手来摸摸我的头了。我是病毒危机下最壮烈的牺牲者,不过还好我还有饭吃。
晚上回家了,在我在车间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用手机QQ向闷闷汇报白天我都做了些什么。我都会对他说,今天我很好,我可忙了。
其实不然,我很闲也很透明,几乎跟空气没区别,因为我是“储备”。晚上八点半左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人事处的菲菲。菲菲在电话那头直叹气:“牛,你要是撑不住就别撑了,离开吧。你去车间是刘姐向老板推荐的,那时候我也在一旁。其实之前关于体检单的事情,刘姐一开始已经把所有的单子都放到档案里了,然后盖上章了,也是她告诉考试男他们你是携带者。”
第125节:50。后发制人(3)
“这又怎么啦?”我问青青。
“结果那天你不是说她把体检单弄错了吗,我正好在门外听见了。”菲菲继续说,“没想到你后来在门外大叫,大概是让她下不了台了。我想她是因为弄错了体检单怕丢不起这个面子,之后她就不出来承认。谁知道你办公室那个家伙,还跟见了鬼一样到处宣传,把事情说得跟真的一样,还跑到刘姐办公室说不让你跟他一个办公室,否则后患无穷。后来正巧你进来了,刘姐就跟你说了去车间的事情!”
她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想哭,我声音开始发抖:“菲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原谅我没早告诉你,我总是想着自己,不想引起什么误会。”菲菲很抱歉地说。
“我说没关系,我会好好想想的,你早点休息去吧。”我急着挂了电话。然后趴在床边痛哭起来。
闷闷的猴子头像还在哔哔,哔哔得叫唤我。我抬起头,睁开模糊的双眼,打开闷闷的QQ对话框:怎么啦,怎么久不回复?
我在对话框下打下一排字:我挺好啊,没什么啊,看网页看入神了。
点了发送之后,我依然眼神迷离,但是我心里开始变得明朗起来,实在熬不住就离开吧,自己憋着一口气怎么都无法释放出来,不管是不是经济危机,离开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小贴士:我终究还是我,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但是它却成功了,在小鸟的心里有一种呼唤和等待,那种呼唤让它坚持冲破云层,飞过沧海。
第126节:51。悠闲假日(1)
51。悠闲假日
每天我依然在车间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没有几句话,就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跟自己说,等过年吧,过了年或许会好多了,又或许我坚持不住败下阵来,那我选择离开。
放假的前一天,公司组织吃了顿年夜饭,还开了舞会,我都没有参加。我在冷清的马路上晃悠,看着公司旁边的罗马酒店里明晃晃的灯,今天一定挺热闹。我坐上公交,任凭那公交在凹凸不平的十字路上颠簸,这颠簸让我眩晕得想吐。我插上耳机,闭起眼睛,靠在公交的座位上,听起了一直以来觉得特别熟悉的歌曲,闷闷最喜欢听,最喜欢唱的歌曲。
我发了个消息给闷闷:我快到站台了。他回复:我已经到了。
他学会守时了,也学会回复我无关紧要的短信。
车在站台缓缓停下来,我透过公交的窗户开始不停寻找闷闷的身影。他的身影依然很熟悉,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走下车的那一刻,我盯着闷闷看,我看见他翘首期待的目光。我朝他冲出去,一把扑在他怀里,在他的怀里像宠物一样企图用他的外套抹去自己的眼泪。
闷闷说:“牛,我知道你干得一定不快乐。如果真的不快乐,咱就离开。别怕,有我在。”
这是我记忆中他第二次说,别怕,有我在。
我点点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闷闷的幸运星,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罩着他。不过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永远都是对的,他制造了两种不同的人,女人注定小鸟依人,注定是让男人来保护和疼爱的,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闷闷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盒子,然后笑呵呵地,像个老头子一样摸摸我的头说道:“送你的!”
这是一个藏在很久的东西,曾经引起过我和闷闷及小言之间的误会。我小脸红红的,结果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躺着一款漂亮的手边,银白色的表带,圆圆的表头,像是手链又像手表,小巧得很。表头里面还刻着一排字:I LOVE U。上面镶了宝石,样子我很喜欢。
我拿出手表,眼睛朝闷闷眨了两下说道:“给你个机会帮我戴上!”
闷闷非常乐意,低下头拉起我的手臂,把我的袖子往上捋了捋,帮我扣上了手表。戴完,他自我陶醉的样子很是让我想笑,他抿着嘴笑道:“真不错,样子挺好看的呢!”我非常赞同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