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
兵部尚书张鹤鸣赶了过来。
朱由校直接将冯三元的奏疏递给了张鹤鸣,让张鹤鸣提一提自己对辽东经略熊廷弼的看法。
张鹤鸣督了韩爌一眼,他见韩爌目不斜视,也就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说道:“陛下!臣以为熊廷弼过于谨慎,以致辽事许久未决,而辽东巡抚袁应泰精明能干,当令其代熊廷弼为经略!”
朱由校点了点头,心中满是不屑。
切!屑应泰,就是那普信玩意丢了辽沈。
东林的官员管管民事还行,但军事方面吗,能滚多远滚多远,他nn的,还嫌大明不够崩啊!
而这时,方从哲则是着急的据理力争了起来道:“陛下!臣认为袁应泰虽精明能干,但不善兵事,据臣所知,此人到了辽东随意招募降卒叛将,不对其进行严查。
而老奴并非一般奴酋,此人甚至还参加过援朝战事,颇知我大明底细,亦懂汉人秉性,难保不掺杂细作,勾结败类,而袁应泰从来不查,臣担心迟早酿成大祸!“
朱由校听了方从哲这么说,也不想表态,毕竟他也要向老狐狸们学习,不到要紧关头不会表明自己的态度,况且他现在在东林诸人的形象,应该还是被老方蒙在鼓里的小皇帝。
因而,朱由校只道:“既然兵部和内阁意见不一,那就先留中吧!”
只是可惜自己写的那句批阅罢了。
“方从哲真乃老匹夫啊!上蒙陛下!下欺百官,和熊廷弼那老贼一样,坏我们的财路!”
范建咬牙切齿地把桌子一拍,颇为失态的看向汪文言:“这么说,方从哲那边塞银子是没用了,他这是要为熊廷弼说话啊!”
“这世上本来就不是银子能解决一切的,熊廷弼是他方从哲荐举为经略的,他方从哲自然要保熊廷弼,你也不必如此激动。
刘阁老是让我转告你们,陛下今天于乾清宫召见三位阁老的事,不是让你们痛批方从哲,而是让你们借此机会再从熊廷弼身上捞上一笔!“
汪文言说完,便看向了吏科左给事中魏应清:“魏拾遗,这都给事中的位置少不了你,但在这之前,你要想办法让熊廷弼知道冯御史弹劾他,以及内阁中只有方从哲为他说话的事。
让他为了保住在的经略之位而产生焦虑,不得不拿出银子贿赂京官,到时候你再以为把柄上疏,参劾熊廷弼!言他行贿言官,欺瞒陛下!“
魏应清听后,顿时像是一副拨开云雾般的心态,道:“妙啊!到底是刘阁老,真是计谋无双,下官这就去办!”
汪文言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因为方从哲为熊廷弼说话的缘故,陛下对熊廷弼的奏疏只是留中,但是等熊廷弼行贿言官的事败露出来,再加上我们已经给内廷的人送了闭口银。
这些内廷的人再给陛下面前吹吹风,到时候他熊廷弼非得从经略位置上下来不可!
没了熊廷弼,就方从哲身边的一众乌合之众,他方从哲何能不倒?方从哲一到,我东林诸人一掌大权,必能辅佐陛下中兴大明!
哈哈哈哈哈!“
“陛下!据熊廷弼老家的知县王尔金讲,这熊廷弼老家扩建了好几倍,甚至还违制用金丝楠木为梁柱,每隔一两个月就必运回很多箱子,光是运箱子的船就是好几艘!
这是湖广那边的锦衣卫报的,也不知道当不当真。“
这会,朱由校因为问起魏朝关于各地的密报的事,所以魏朝便吹起风来。
魏朝如今是御马监太监兼提督东厂,所以,锦衣卫也由他负责。
而朱由校听了魏朝这么说后,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魏朝一眼,然后“嗯”了一声,便说道:“你退下吧,朕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待魏朝退后,朱由校的眸光渐渐狠厉起来,看着魏朝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看来,步子不能迈太开了,就这紫禁城,到现在还没开始清理,自己这皇帝确实做的挺失败的。
还有各地的锦衣卫,要收拾换血一番,也得花个一年时间。
还有这魏朝,作为伴读太监,怕是收了银子,做事居然这么没分寸,活该被老魏整死!“
盘算完,朱由校心中骂了几声,又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此时的魏朝当然不知道自己皇爷已经记恨上他了。
现在的他正得意洋洋的走出乾清宫。
因为移宫案被朱由校处理的还行,东林人要说获利了也没赢多少,要说输了什么,只是输了个杨涟和魏大中,但无关痛痒,只不过是再扶哪几个人要废番心思。
而朱由校也是为了证明大明还得是皇帝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