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卿雅的这一番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楚桓一直认为,惠嫔是个心小善妒的女子,可是如今她竟然帮容嫔说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于是他沉住心思,不禁问道:“惠嫔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自然,”林卿雅笑道,“妹妹入住馆娃宫,一则可以安心养胎,皇上便也可以稍稍放下心来,这二则嘛,也可以彰显皇上对妹妹以及腹中孩子的重视,让一些心怀叵测之人趁早收手,何乐而不为呢?”
“没有想到,惠嫔竟然能读懂朕的心!”楚桓有些惊讶,连连陈赞林卿雅的贤德。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林卿雅的眼睛,状似不经意道,“不知道惠嫔所说的心怀叵测之人,究竟指谁呢?”
“回皇上的话,”林卿雅垂下眼睑,忽然跪下,“容嫔妹妹几次三番被人陷害,求皇上替妹妹找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惠嫔你行这么大礼做什么?”楚桓道,“你不说,朕也自会为容嫔做主!”
“多谢皇上,”惠嫔笑了笑,在楚桓的搀扶下起身,犹豫了一下,方才说到,“最近宫中,十分不太平。”
楚桓点点头,审度的望着林卿雅,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臣妾并不想搬弄是非,但是这件事……这件事伤到了容嫔妹妹,臣妾向来与她情同手足,又怎么能坐视不理?”林卿雅见吸引了皇上的好奇心,才缓缓道,“臣妾的丫鬟令萱上回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
“……看见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袭庭与私会看守宫的太监,”林卿雅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说道,“那袭庭还将什么东西包住,神色慌张的离开……”
“惠嫔的意思是,钟粹宫中的疫症杯碗一案与淑妃有关?”
“臣妾不知,”林卿雅道,“臣妾只是希望皇上将这件事情彻查,可以还容嫔妹妹一个公道!”
“难得你有如此宽德的胸怀,”楚桓点头,“果真有后宫嫔妃风范!”
林卿雅心中窃喜,暗道这步以退为进果然走对了。于是连忙谢恩,更是殷勤的为皇上布菜,招呼他趁热用膳,吃完饭后便早些休息。
楚桓忽然微笑,起身告诉她还要去容嫔的倾颜殿看看,便不在蕙兰殿用膳了。
林卿雅夹在筷子中的一块豆腐倏然落下,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的愣在那里。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回答并恭送皇上的,她心中仿佛千万匹神兽奔腾,整个身子都扑簌簌的在风中凌乱。
待楚桓走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妒意横生,将满桌美味佳肴全数扫到地上,一时之间,杯碗的破碎声不绝于耳。林卿雅终是忍不住,气的浑身发颤,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咬牙切齿道:“夏暮兮,我林卿雅,与你势不两立!”
一字一顿,仿佛要将容嫔生吞活剥。
第二天,皇上便下旨,无视皇太后的劝告,将馆娃宫正式赐给了夏暮兮。一时之间,后宫皆知道皇上重视容嫔娘娘的程度。据悉,淑妃知道后,当即砸碎了一屋子的花瓶;惠嫔则待在蕙兰寝宫整整一天不见人;而苏婕妤身边的贴身宫女蓝叶儿表情神秘的进了太后娘娘的懿祥宫。
夏暮兮边饮茶边听晴凝的汇报,她的眉头便没有舒展开,沉思了下,不禁问道:“皇后娘娘处,有什么动静?”
“皇后娘娘那边一切如常,”晴凝道,“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看来,我是时候该去探望下皇后娘娘了!”夏暮兮点头,犹豫了一下,方道:“青萝,你去调查一下淑妃的举动;晴凝,你帮我准备步撵,咱们现在就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两个小丫头忙答应下来,匆匆出门准备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夏暮兮一行人来到翊坤宫,经落扇通秉,皇后娘娘亲自将她迎接进去。
分宾主落座后,两人一阵寒暄。皇后喝了一口茶,思索了一下措辞,便道:“容嫔妹妹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皇上竟将馆娃宫赐给了你。”
夏暮兮在心中分析了一下这话中的酸碱程度,估算着还是应该采取保险措施,于是连忙跪下道:“妹妹知错了,求姐姐恕罪!”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皇后一脸惊讶的模样,连忙双手相馋,扶起夏暮兮,“你身怀龙嗣,怎么能下跪呢?若被地气伤了,那本宫可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娘娘若是不肯原谅暮兮,暮兮便长跪不起!”
“你有什么错?”皇后长叹一声,“让本宫原谅你什么啊?”
“暮兮这次越矩,搬进馆娃宫,外界都传言这犯了皇后娘娘的忌讳,是在想皇后娘娘的权威挑战,可是暮兮实在是身不由己,”夏暮兮暗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