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反击1阿三被人套了头押送到另一个地方,一路上他都在惴惴地猜测,顺天府尹会不会就这样将他杀人灭口,但想起太子的承诺,他又觉得心稍微安定一些。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被解除了头罩时,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桌上摆满了瓜果酒菜,还有一张铺着柔和被褥的床。呵呵,阿三心里嗤笑两声,那瓜果酒菜不用想,肯定有毒,他可不会碰,不过那床看上去就很舒服,他被折腾了那么久,也困乏极了,忍不住爬上去倒头就睡。那被褥不知是何材质,软绵绵的,就是隐约有股臭味,好像是牛粪的味道,不过就是牛粪也比他那个猪圈的家强。他很快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实在饿得睡不着,门被从外边反锁,喊又没人,他没办法,试着喝了几杯水,过了片刻,发现没事。又大着胆子吃了几颗花生瓜子,也没事,他实在是太饿了,便狼吞虎咽将剩下的东西全部扫光。期间有蒙着面的侍女进来将残羹冷炙撤走,又迅速换上一桌席面,阿三问她们话也不答,弄得他丈二摸不着脑袋,想来想去,突然明白了,这应该是太子的人吧,把他偷偷弄到这个地方避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肯定是这样,他乐滋滋地想,于是不再有负担,该吃吃,该睡睡,过了两天神仙般的日子。第三日,他迷迷糊糊感到有股冷肃压迫的气息向他逼近,他睁开眼,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原来压迫源来自于房间内多了一位衿贵男子。玄色绣花蟒袍,头戴金冠,面容凌厉冷峻,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王者气场。阿三跳下床:“你、你你是何人?”
那男子也不答话,就那样目不转暇地盯着他,直看得他内心发毛,汗流浃背。他从未感受过这么强的胁迫力,明明那人没有任何举动,却让他感受到浑身莫名的紧张。他噗通瘫倒在地:“爷,小的不知如何得罪了爷爷,还望爷爷明示,也好叫小的明白。”
“呵呵,本王还当你有多大的傲气!原来也是软骨头一个。”
说完,没再看他一眼,翩然而去。“本王?”
阿三愣了愣,突然醒悟道:“刚才那、那是……靖亲王?”
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气场如此强大之人,虽然不发一言,那眼神却足以将他碾压。门口的内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他云里雾里搞不明白,原来不是太子,而是靖亲王请他到这里好吃好喝地款待了二天?这是为何?他拖着一双哆嗦的双腿离开房间时,发现自己的裤裆早已湿了一大片。他顾不上羞愧,连滚带爬离开这个地方。外面夜色正浓,阿三绕着京城走了几圈,确定无人尾随,才猫着腰,钻进一家茅草屋,这茅草屋另一端紧挨着太子府的后花园。太子在宫内外皆有住所,但他住不惯东宫,经常跑到宫外太子府过夜。唯留太子妃独守东宫。阿三搬开屋里的一个大水缸,瞬时露出一条密道,他走下密道,再将缸挪回原位,不一会,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太子府。“是谁!竟敢夜闯太子府。”
他刚出地道冒头,立即有七八个护卫从黑暗中冲出来,将他按到在地上。“别别被,是我,是我,自己人。”
阿三吃力地在地上仰起脸,讨好地说。“原来是三爷啊。”
其中一个护卫头子认出他,语气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休息,钻进我们太子府作甚?”
若不是他从花园假山中冒头出来,这些护卫在太子府多年,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密道。这个阿三的妹妹是太子的一个通房夫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在太子面前颇有几分脸面,阿三也凭着这层关系结识了太子,私底下替太子处理一些阴私事务。“嘿嘿,这不是有重要事情要禀告太子嘛。”
阿三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你们先让我起来,让我起来,哎唷。”
护卫这才松开他。太子听到阿三深夜来府,气得破口大骂:“废物!蠢蛋!你不知那靖亲王处处都是眼线吗?非常时期你跑来作甚。”
“太子爷放心,我沿着京城绕了几圈,绝对没人跟着,再说了,我是从秘密通道过来的。”
阿三没想到太子如此盛怒,忙小心解释。太子怒不可遏地盯着他,靖亲王的暗卫个个是绝顶高手,岂能让这个蠢蛋发现,听他说是从秘密通道过来,太子的脸才稍稍缓和了些,可惜了那条密道了,自挖通以来还从未启用过,让这个蠢蛋给浪费了。他阴郁着脸看向阿三:“说吧,什么事?”
阿三如蒙大赦,将这两日的奇事,并靖亲王突然出现都详细地说了一遍。回想起靖亲王那张冷肃的脸,他至今还心有余悸。“你是说,他把你抓到一间屋子里,好吃好喝款待了两日,就放你走了?”
太子一脸难以置信。“千真万确。”
阿三指天发誓。“你该不会是招了什么吧?对你用了美人计?”
太子心下狐疑地眯起眼睛盯着他,一脸阴鸷。“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小的就是觉得太玄乎,这才急着来见殿下。”
阿三急忙辩解,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决不敢背叛太子。太子盯着他看了良久,确定他不敢撒谎,这才恢复常态:“好了,你也辛苦了,今晚就别回去了,在府上歇着吧。”
他不敢确定靖亲王的人在不在附近,最保险的就是让阿三在府上住一夜,第二天再从密道返回。“诶,好咧,谢谢太子爷,谢谢太子爷。”
阿三喜出望外,太子府好哇,客房整洁干净,还有仆婢伺候,吃喝用度都是好的。管家当即带他在府里的客房歇下,他那妹子来看他,见兄长如此狼狈,还给他带了一套新的换洗衣衫。阿三舒服地洗了澡,将脏衣服丢给干粗活的奴婢。那奴婢面无表情地将他那身臭气熏天的衣物塞进脏衣篓里,那篓里还有各房夫人的换洗衣物,这些衣物收集到一起,运往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