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时候,张维芳带着虎子回了一趟老家,他们这次回来主要是来接安安回家上学。
安安已经六岁,该上小学了,其实他的生日在腊月,晚一年上也没关系,不过,张维芳还是希望他能早日接受教育。
安安这两年在老家已经玩疯了,黝黑的皮肤,满口乡言乡语,剃着光头,手指甲里厚厚的泥垢,怎么看都是一个地道的乡村小男孩。
安安一见到虎子就高兴着抱住了他,虎子忍着不适,没有推开他,不过,当他看到衣服上的黑手印时,虎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安安听说妈妈和哥哥要带他回家,心里十分不乐意,他哭着跑向自己的姥姥:
“我不回去,我还要和狗小哥哥玩,还有我的大黄怎么办?”
大黄狗已经长大了,是一条很温顺的狗狗,从来不乱叫,大家都很喜欢抚摸它。
每天早晨吃完饭,安安就会带着大黄去张维双家里,白天的时候,两个小孩陪着两只小狗玩,每当天黑下来的时候,安安和大黄才会返回自己家。
张巧纳也舍不得安安,她看向张维芳:
“要不,再让安安住一年,他还小,明年上学也不晚。”
张维芳不由分说,直接就拒绝了:
“妈,安安这么调皮,还是得让他早点去适应才行。”
临走之前,安安和狗小两个人抱着哭了半天,大黄和小黑两只狗狗也在一旁汪汪叫。
张维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拆散别人幸福的坏人一样。
最后,张维双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来劝说:
“大姐,你看孩子们这么不舍,就让安安再待一年吧,以后长大了哪还有这种机会?”
张维芳的心被安安哭得软了,她想了想就同意了:
“那行吧,不过,明年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安安一听妈妈同意他留下了,马上就不哭了,他高兴地拉着狗小的手:
“哥哥,我们快走,别让妈妈抓到了。”
看着两个孩子天真的笑脸,张维芳心里剩下的那点不情愿也消失了,她突然觉得快乐的童年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她不想让安安留下遗憾。
既然安安最后还是要留下来,那么张维芳决定隔天就回家,她这次是请假出来的,耽误不得。
事情解决完,张维芳就在一旁收拾东西,张维双磨磨蹭蹭地坐了过来,她低着着脑袋,欲言又止,把张维芳看得直皱眉。
“维双,有事你就说,和大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维双的眼睛马上就红了,哽咽着说道:
“大姐,我可能要死了。”
“胡说什么?”张维芳一下就急了,怎么好端端地提“死”这个不吉利的字。
张维双边哭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下,原来,自从她生了二胎,她的身体就一直没好过,下身一直不停地在出血。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像来例假一样,不过是时间长一点,她也就没当回事,今年开始,她的出血量越来越大了,
大夏天她都得穿着厚厚的绒裤,甚至她坐在这都能感受到血液在哗啦啦往下流。
她去地里的时候,每次都要带两条裤子,半中间还得换裤子,因为根本坚持不到回家。
张维芳一听这个就吓坏了:
“维双,你怎么不早点说,你这种情况得去医院检查啊?”
张维双看到大姐严肃的样子,也吓傻了,她觉得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她不好意思和别人说。
这次要不是遇上大姐,她也不会把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