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是一僵。
傅桓郁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他下意识地将穷奇角往身后藏了藏,哑声道:“毕方,我……”
毕方扫视了下左右,确认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便飞快走上前,关上了门。
关好门后,他就按住了傅桓郁的肩膀,查看他浑身上下,关切道:“你没事吧?没受伤?”
傅桓郁后退一步,怔怔道:“我没事……这些血迹不是我的。”
听到这话,毕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重重落下。
他用力抱住了傅桓郁,喃喃道:“你没事就好……”
傅桓郁的喉结滚动了下。
直到刚才,傅桓郁的手脚都是冰冷的,整个身体都是冰冷的,连心脏仿佛也变成了一块冰石,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不,不止是刚才。
从他十岁那年,他的母亲意外逝世之后,他便一直这样活着。
不论他在学校里获得了怎样的成绩,得到过多少的赞扬,有过多少同学追随。
不论他出道后扮演过警察、律师、乞丐,亦或市井小民。
不论他拿到过多少影坛奖杯,被多少聚光灯包围。
傅桓郁始终觉得自己活得像一具死尸。
直到他遇到毕方。
直到此时此刻,他被毕方紧紧抱住。
暖意仿佛才悄悄回到了他的身上。
傅桓郁动了动。
他的指尖微松,穷奇角落到了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而两人都没有去理会。
傅桓郁反拥住毕方,轻声问:“你怎么会过来?”
*
十五分钟前。
严岳刚回到妖怪事务局,就接到了一通报案电话。
彼时,穆维就在他身旁不远处——这家伙终于如愿地和他开始了交往,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今晚势必得来一顿烛光晚餐,嗯,甚至有可能会来点酱酱酿酿。
因为心情好,穆维甚至就大大咧咧地坐在办事厅柜台上跟几个妖怪局员工笑嘻嘻瞎侃,一边侃一边等待严岳下班。
几名工作人员一听说这两人已经开始谈恋爱了,不禁吃惊地暗暗咋舌。
没想到啊没想到,严肃的严岳同志还真被这位给成功攻克下来了?
他们压低了声音八卦地问:“诶,那严哥到底是喜欢男身还是喜欢女身啊?”
“肯定得是女身吧!”
“不一定啊,指不定觉得男身更刺激呢咳咳咳!”
“那什么,先女身,再男身,不是更刺激?咳咳咳!”
这话题说得显然不是平常时候,而是指某些特殊时刻了。
穆维一听,大为震撼,又深觉所以然,不禁点点头,虚心请教:“所以你们觉得是先做完一次再变身,还是中途就——”
这不和谐的下流话题被严岳骤然打断。
严岳突然挂了电话,快步走来,神情严肃地高声道:“出现了一起美食家案件,我先去报告局长,一二三组做好准备,等会儿跟我一起出发!”
大家被吓了跳,措手不及。
等到反应过来,所有人神情一整,穆维连忙从柜台上跳下来,其他员工则是匆匆忙忙站起身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