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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焕在江南有一处地产,不过多年都空着,他要么在京城,要么在边关,让陈默在这里好好呆着,什么事都不要去管。听这口气倒像是朝廷里又有什么动静,陈默看看怀里的孩子,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就算天不怕地不怕,暂时她还不能不顾稚子无辜。
“好,我听你的,事后我定会好好谢谢曹将军。”进了房,她抱着孩子微微福身,过去那些年她在这个人面前尚且没有自尊,现在也不例外,鞠躬哈腰无损尊严,往年跟其他商客碰面,遇上求人的时候还不止这样呢,多么说不出口的话,她一样说得溜。
年轻将军反而有些不自在,“你什么都别多想,今日一别恐怕只有等到下一次我凯旋归来才能再见了,你多保重。”
他一脸认真地拱手道别,翻身上马一挥手带走他的亲信,陈默还在月子里面,跟随的仆人让她在铺好的床榻上躺下,她不忘吩咐他们整理好带来的行囊,哄着孩子一起休息。
等秦观得到消息返回的时候,宅子里已经是人去楼空,问少夫人是怎么离开的,都说是一个军爷带的人来把少夫人接走,众人不敢阻拦,“算了,不关你们的事。”他满脸怒气,勉强着没有发作。
要走就走吧,早就想到她是什么心思,真以为他会求她留下来,反正事情他做了已经做了,说后悔道歉甚至补偿都没用,他还能怎么办,秦观强忍怒气,竟然此后不曾对任何人说起陈默的去向。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
又是一年的夏初,秦观下了早朝突然让官轿改道往南门长街绕回家,枝头的花团锦簇,回想起快要忘记的那年,他还只是个从三品没有实权的小官吏,虽然在天子面前说得起话,但更多是听人差遣,他可以不听从,可是爹娘的嘱托沉重,到今天能乘坐着官轿打这里经过,他们秦家一心想要的东西终于圆满了,只有他的人生已经不再完整。所有人都在欢笑,只有他落寞孤独。
云铮自前年开始就不再府里当差,到江都盘了一家小酒家经营,秦观去看过他,更劝过他回家帮忙,清俊的男子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跟随着他身边的下人偷偷跟秦观透露云铮这几年一直在寻找少夫人的踪迹。
“听说你在找她,有什么消息了吗?”秦观临走时随口问了一下。
忙着结算一天收支,听到他的问题,恩了一声,“有这事,已经找了好几年,是老夫人和老爷的意思,少爷你也不知道?”
秦观笑笑,“云铮,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经过一家酒寮,秦观从掀开的轿帘往上看看,他记忆里跟陈默出来的时间不多,两个人私下邀约去哪里的机会更少,居然就在这里想起那天看到她极是安静地站在树下,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当时若不是旁边有人,他大概会轻轻抚摩上去,顺便咬住她的耳垂。
越是想到过往越是觉得想见她的念头是这样强烈,几年之后头一次他招来下人吩咐,“仔细打听打听少夫人的下落,给各省的掌柜们一点消息,让他们也帮帮忙。”
“少爷这事要让二夫人知道吗?”陈默走后,秦老夫人不久病入床榻,秦老爷带着她在北方养病,秦家现在除了秦观是主子,就只剩下李氏独大,她什么事都插手,近年来更加得张扬,连她那位表哥都不可一世起来,虽然表面上还客客气气,但是看人都拿斜眼的。
秦观看看老实的管家,“跟她说什么,过几天让她搬走。”
管家知道自己又说了他不喜欢听的话,轻声问,“让二夫人搬到哪儿?”
“她不是有表哥吗,让他们住到一起去吧,让两个小姐留下来。”秦观放下帘子,“今天真是累了,掉回头去红袖招。”
陈默一走,李氏那边他再没去过,后来隔了几月跟几个熟悉的大臣出来议事,恰好就在红袖招见到一个白皙尚算清丽的女子,秦观往常从不上青楼这样的地方,那晚却在此睡下,后来长期的养着那女子,虽然时常亲热,他从不问对方的事,连姓名也不想知道。
今天因为想起陈默,本来开始厌倦,又突然想去一次,不知为何,大约是陈默是不可能对着他那样笑的。
秦观嗤笑一声,又恢复成一张冷脸。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一)
没多久就有了消息,这些年不是想找没有找到,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让人去找,以他的能力真要找一个人,没多久就会有眉目,头一年他是有些怒气,后面几年就渐渐淡忘了,再怎么想念,时间一长心悸的感觉便逐渐趋缓,又因为有了新人,李氏他都不想搭理,更何况是个总是跟他做对的人。她走的时间长了,连那点激动都平淡了。
但是云铮的执着寻找,却让他想起忘记多日的人。
他倒在一方软榻上引酒,红袖招的那个姑娘撩开珠帘走出来,她看看这情形笑问,“秦公子今天又要在舍下休息?”
说罢挨着他身坐下就要倒在他怀里,秦观撑起身,“你睡你的,今天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