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电很不解地问道:“帮忙?帮什么忙?”
“当然是去和那个灰衣剑客打呀。他是用剑的,你也是用剑的,这样你们俩打起来才公平,打起来才顺手。”
疾电有些哭笑不得:“谁跟你说用剑的必须就跟用剑的一起打?如果这样说,那他的枪岂不是占了很大的优势?既然占了优势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帮忙?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水玲珑气的跺了跺脚,可是偏偏却又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只能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场中的人。
黑衣人和灰衣剑客好像都知道自己面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那种可以一招就将自己毙命的人,所以两人都没有动,都在等着对方先动。只有动,才有破绽,而只要有了破绽,那自己就有将对方一击毙命的机会。很显然,两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两人都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
两人看起来只是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全身上下似乎都是空门,可是却又是让人不知道该从哪一处攻击,不知道哪一处才是真正的空门。这无疑是达到了禅的境界,全是空门,则是没有空门,有即是无。
黑衣人手中的枪仍然是斜斜地握在手里,似乎想要用枪从这个角度攻击对方会很不容易。可是这个灰衣剑客却是能看出来,这样的姿势,却是最利于他发动攻击的,这个姿势,无疑是他经过千百次实战才得出的最终结果。
黑衣人握剑的手不觉紧了紧,手上的青筋也突了出来。
黑衣人双目如针,这细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灰衣剑客的青筋刚刚突起,黑衣人手里的长枪已经是刺出。就如同一条蓄势已久的毒蛇一般,突然弹起吐出了信子。而这一击,攻的却正是灰衣剑客刚刚紧了紧的握剑的右手。
已经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了。底下的人也都是看出来,这两个人虽然不动时静如山岳,可是一旦动起来,必将是势若雷霆,而且出手的一击必定是决定胜负的一击。不管是谁这第一击如果成功,那他已经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xìng命,并且成功地将对手击杀。
灰衣剑客也动了,在黑衣人长枪出手的一刹,他也出手了。
手中的剑如同神龙一般突然出鞘,剑光如同匹练一般将长枪卷在了里面。然后,剑光突然向着黑衣人喉咙刺去,就如同一道光一般向黑衣人喉咙刺了过去。没有人能躲过这一剑,这一剑本就不是凡人能够躲过的,这一剑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不论是速度还是角度还是力量,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极限。这样的一剑,绝没有人能躲过去,即使是黑衣人,他也躲不过去。想要在这样的一剑下不死,只有一种方法,只有灰衣剑客自己停下手中的剑,才可能让对方避免于死亡。
而现在,黑衣人仍然还站在那里,剑光虽然耀眼,可是并没有刺穿他的喉咙,而剑,正停在他喉前一寸处。灰衣剑客自己停住了手里的剑,自己没有刺出那一剑,所以黑衣人现在还活着。
可是,灰衣剑客却说出了一句大家都不理解的话,他说:“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他明明占了优势,明明是他饶了黑衣人一命,为什么却要说自己输了?大家都不理解,可是当大家顺着灰衣剑客的目光向下望的时候才发现,黑衣人的枪早已是顶在了灰衣剑客的胸口之上,只要再一分力,这个jīng钢打制的枪尖将轻易刺穿灰衣剑客的皮肤,刺进灰衣剑客的胸膛,而那时,灰衣剑客手中的剑将无力再向前刺出。所以,灰衣剑客那一剑虽然是饶了别人的xìng命,却也是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疾电在心里暗暗惊叹,这样的剑术,自己现在是远远达不到的。而黑衣人的枪,更是超出了人类的极限,那已经是一杆魔枪了,已经不属于人类世界了,那样的一杆枪,肯定是经过九天十地诸神诸魔的祝福和诅咒的。
这一顿饭,看来刘大官人暂时是吃不起了。
………【五十六 战心】………
() 灰衣剑客虽然败了,可是刘大官人并没有离开,他甚至用一个比刚才更舒服的姿势坐在那里看着黑衣人。也许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黑衣人,所以他感到很好奇。
黑衣人对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太友善,从他刚刚进来,一直到现在,黑衣人都没有对他表示过友善。
是不是刘大官人在万紫千红一条街上太过张扬,所以才会如此?还是说他做的事太过不仗义,所以才会招来如此的反感?可是江湖中不就是这样吗,江湖中从来都是用拳头讲道理,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用各种方法弄到手,不管是用拳头,还是用脑袋,反正总会想办法弄到手。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刘大官人做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总给人不能接受的感觉。
水玲珑在一旁,此刻自然是心情极佳。不管是谁看到自己一方的人没有败,都不会难过的,所以水玲珑心情很不错。她心情很不错的时候,通常都会喜欢说两句,不管是说什么,想说两句,所以她就站出来说道:“我说这位刘大官人,您还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等着吃我们吃剩下的东西吗?”
她的心情好,不表示所有人心情都好。
就像现在,刘大官人身后就走出了一个同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一身白衣胜雪,面上更是有一层胜雪的冰霜,整个人似乎都是冰雕刻而成。只不过,这却是为她增添了无穷的魅力,丝毫没有减少她的吸引。
她当然就是刘大官人的宝贝女儿珍珠。
现在,她当然也是吸引着在场的几乎所有人,所有的男人。女人看见她只会自惭形愧,认为造物主是如此地不公平,然后在心里又同时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切。
只见她轻启朱唇,微露贝齿,说话的声音都似远山飘过来的一样,就如同她的人一般都是属于遥远的冰山,不属于凡间所有:“天下之大,我们想去到哪里就去到哪里,我们高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既不用别人请,也不用别人赶,所以你也不用在那里说风凉话,这些对我们没用。”
“这倒真是让人想笑呀,在别人的家里竟然是会有人说这种话,你羞也不羞?”
珍珠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好像现在水玲珑说的并不是自己,或者自己与这件事毫无关系:“这里是你的家吗?那我怎么不知道?据我所知,这万紫千红一条街好像是我的家才对呀,怎么这里是你的家呢?”
水玲珑已经发现这个珍珠不是个容易在嘴上吃亏的人,不过女人的天xìng向来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在嘴上说不过别人,况且现在她确实是有理的,因为这里毕竟是她的地盘:“这里当然是我的家。又有谁说万紫千红一条街是你们的了?这个人还真是会开玩笑,不知他是眼睛瞎掉了还是脑子坏掉了,竟然连你们这种强盗都看不出来,实在是可笑。”
珍珠听到这话一点都没有生气,仍然淡淡地在那里说道:“我们抢了他们的产业,只是他们自己没有能力保住罢了,古往今来,哪个朝代的帝王不是这样,没有能力看住自己的江山,就要让有德者居之。我们只不过是沿袭了一下而已,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况且,你这家迎宾楼,到底是自己花钱买来的还是自己用别的手段得来的,这都没人知道,不过我相信你们自己肯定很清楚,也肯定很清楚到底谁才是强盗。”
水玲珑杏目圆睁:“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是强盗喽?”
珍珠毫不理睬:“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
水玲珑突然笑了,怒极反笑:“好,很好,看来你有一张很能说的嘴呀,只是不知道你的手是不是也和你的嘴一样厉害。”说完这句话,水玲珑突然出手。
而珍珠似乎早就已经料到她会出手一般,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神情从容的就好像两人不过是在切磋而已。只见珍珠左手五指张开,似拂柳的chūn风一般,以一种极温柔极温柔的招式向着水玲珑迎了过去,而右手则是只伸出了食、中两根手指,作为自己进攻的武器。
这样的招式,无疑是众人从未见过的。大家久已习惯两只手同时防守同时进攻,很少有人会愿意用自己的一只手来防守而另一只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