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停住了脚,再往袁时意所待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没人了。
“小姜同志?”庄保国不明就里,问她,“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姜楠收回注意力,“我们继续走吧。”
姜楠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刚才那角落站着的绝对就是袁时意本人。
其实作为神医山庄的关门大弟子,袁时意出现在医院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方才他明明就是躲起来在偷窥姜楠,这就让她心里发毛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慑住了姜楠,也让她暗中提高了警戒。
艳春的急救室在医院三楼,在那名戴着口罩的医生带领下,姜楠一路畅通无阻地随着庄宝国,一直跑到了急诊室门外。
急诊门口挤着一堆人,都是庄保国家的。
他大儿子也在正用那双不怀好意的绿豆小眼往姜楠身上看上看下。
艳春的丈夫站在叶兰旁边,上前一步对姜楠客客气气地说道:“小江同志,现在只有你能治艳春了,我就把她拜托给你了。”
庄家大儿子也挤了过来:“小姜同志,我听说你医术很了得,我这弟妹可就靠你了呀。”
叶兰这时候竟也摆出了一张讨好的笑脸:“小楠啊,之前是婶子不对,你别放心上,我们家艳春可真就指望你了。”
接连三顶高帽子盖下来,姜楠并没有因此而看被哄骗住打了飘儿。
她冷静的观察,发现眼前这几个庄家人各有各的古怪。
从进了三楼以后,庄保国就不再看她。
庄家大儿子暂且不说,此人本来就自私自利,六亲不认,要是这时候他对艳春有多关心,那才叫出了怪了。
而身为艳春丈夫的庄家三儿子,那表情乍看一眼是挺着急,可若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对方眼睛里面是藏的不太严实的冰冷,以及几分愈看好戏一般的异样。
最古怪的是叶兰,她方才的那个笑容,讨好姜楠的成分有之,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
她到底在迫不及待些什么东西?
儿媳妇危在旦夕,她又在兴奋什么?
“好同志诶,你就别再犹豫了,这时间就是生命啊!”艳春丈夫开口道。
叶兰干脆搀住姜楠的胳膊,使了力气把她往前拉:“小楠,算婶子求你的,咱快点进去……我那可怜的艳春,都不知道撑不撑得过去哩。”
说着,还用空着的那只手假意擦了一把眼泪。
姜楠看得出来她是在做戏,可这戏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没有时间给姜楠多做细想,她就已经被众人围拢着往抢救室那边推了过去。
戴了口罩的医生亲自帮姜楠把手术门打开:“人就在里边,我们的医生已经尽力了。”
县医院的急救室空间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手术床和一些急救器械。
那盏明亮的手术灯下,艳春昏死在手术床上,灯光照射中那脸一点活人的血色都看不见。
空气中是弥漫的血腥气,与消毒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十分不好闻。
手术床旁边的几名医生看见姜楠进来,一起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