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死的?”易晚舟怀疑自己听错了,“监狱什么时候条件这么好了?还给犯人配备了泳池?”
何耀欲言又止,“是在卫生间溺死的。”
易晚舟沉默了。
良久,他问道:“李天择呢?”
“噎死的。”何耀叹了口气,“是自己吃馒头噎死的。不过根据法医解剖,发现他的胃里有刀片。”
易晚舟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所以,我将犯人送到监狱,结果一个都没活下来不说,连死因都这么离谱?”
何耀嘴角露出苦笑,“事情发生了,就需要解决,况且犯人死在监狱里,这让上面很生气。所以……”
“所以,何警官不会是想让我安排人进去,协助你们警方调查取证吧?”
任谁都听得出来易晚舟是在说笑,可何耀偏偏点了头,“没错。监狱里面本身就比较敏感,以及事情发生地点都没有其他人,所以给我们的调查造成了很大的难度。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何警官是在说笑吗?”易晚舟自然不会答应,“我承认,义凌以前虽是社团不假,但一直从事的都是正经行当。”
“况且,从我父亲开始,就已经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了。”
“我把犯人交给你之后,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协助你们警方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你们义凌的底细我调查过,如果不是你们义凌与其他社团有些许区别,你信不信我可以用各种方式让你无法让义凌转型。”
易晚舟沉默,他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假话。
以现在香江的环境,对方可以借用任何理由,任何形式,让自己无法继续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见易晚舟不说话,何耀接着道:“其实,当初见到你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兵与贼是同一类人?这说法倒听着新鲜。”易晚舟冷笑。
谁知,何耀不仅没有继续将话题延伸下去,而是看着易晚舟道,“你不用试着激怒我,我不吃这一套。我只需要告诉你,香江需要稳定,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
“什么样子?”易晚舟明知故问。
“我不信你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在香江,有两套法律。晚上12点之前是警方的法律,而12点之后,则是社团的天下。”
“So?”
“在我看来,香江,应该有且只有一套法律,即夏国的法律……”
易晚舟瞳孔骤然放大,难不成这浓眉大眼的何耀也是穿越来的?
他试探道,“奇变偶不变?”
何耀目露疑惑,“这跟我们谈论的话题有关系吗?或许你不相信,亦或者觉得我疯了,可是在我看来,香江、海镜、宝岛一定会回归夏国的怀抱。”
“你真的这么想?”易晚舟很是激动。
从代管社团至今,他一直为着那一天的到来。
因为他知道,1984年,也就是今年的12月19日,香江会在那份文件的签署下,确定于1997年7月1日重回母亲的怀抱。
所以,他必须要在12月19日之前,带领社团彻底完成转型。
不仅如此,他还要为母亲的未来,贡献属于一份自己的力量。
自穿越以来,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易晚舟始终觉得自己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哪怕昨日看到社团小弟为他的庆生视频时,他也只是觉得那丝隔阂少了些许。
可谁曾想,随着何耀的一番倾诉,这让他凭生一种老乡见老乡的亲近感,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我是一名夏国人,堂堂正正的夏国人。”何耀伸出右手,死死地注视着易晚舟的双眼,“我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人。所以,这个理由,足够吗?”
易晚舟将自己有些起伏的心情平复下来,伸出右手握了上去,“现在我相信我们是同一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