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糖睡前煲的,现在正是软糯可口的时候。
她信手折了一只纸鹤,扔进玻璃罐。
“唐青亦。”棠糖背对着阳台看向她。
女孩身后是一片安静的银白,细嫩的青枝在雪中露着不起眼的尖尖。
光线笼在棠糖的眉眼,干净而清新。
“我们在阳台用早餐。”唐青亦建议。
“嗯!”
天气冷了,骨头便好像也要随之懒一些。
客厅里放着英语频道的广播,应当是纪录片,海浪拍击在礁石的声音很清楚。
唐青亦坐在沙发读一本杂记,女孩窝在她身旁,正在给杯套缝纽扣。
玳瑁纹的纽扣,是女孩从她某件过时的大衣上拆下的,那件大衣连同其他的衣物一起被捐了出去。
“好啦。”棠糖把杯套套在腕部,举起腕子给唐青亦看。
咖啡色的针织杯套,衬在瓷白细腻的肌肤,分外鲜明。
随后,她取了唐青亦常用的杯子,套上杯套,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唐青亦。
“是不是不烫了?”棠糖问。
唐青亦的手指扣在杯缘,“嗯。”
棠糖看上去便很高兴的样子。
她比着剩余的毛线,跃跃欲试打算给家里的其他东西也织一些。
“我现在,还不太熟练。”她抱着毛线球,慢慢蹭到唐青亦身边。
“等过几天,我想学着织手套还有围巾。”
她的呼吸很近。
女孩的唇齿间仿若残存着莲子羹的味道,所以沁着甜,轻盈盈扑在唐青亦颈侧。
“唐青亦,我织给你好不好?”
唐青亦过了半天,漫不经心道:“好。”
不过,唐青亦并没有来得及等到她的围巾,手套也只有不成形的一只半。
在临近春节的前一周,她半倚在卧室门框,看棠糖将棉衣纳入漆皮剥脱的行李箱。
“奶奶告诉我,她准备了一些年货,要我带给你。”女孩蹲在行李箱旁,闷着脑袋把成双的袜子套在一起,放进保鲜袋,塞在棉衣的口袋。
“她说,唐青亦这么好,让我也要待唐青亦好。”
棠糖停下手里的动作,眉眼弯弯,口吻却认真:“唐青亦,我会待你好的。”
唐青亦还握着戴了杯套的水杯,闻言,指腹在带着细绒的杯套上轻轻摩挲。
“我送你到车站,在那边,有人接你吗?”
棠糖眼尾蓄着笑,“有的。有一位婶婶住在车站不远,她家里有车。”
“唐青亦,过年的时候,你去妈妈那里,沐浴完要记得吹头发。”她碎碎念。
“睡觉不能湿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