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走了几日,越是趋近陵州,天气越是寒冷,风沙也明显比京城猛烈许多。
江夏告诉沈舒禾,再走两日就到陵州,问沈舒禾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走。
沈舒禾摇了摇头,因为她离他越来越近了,心绪也就越来越迫切。
掀开帘子看向外面,一路上有不少人携着细软往他们反方向走,一开战最先遭殃的永远是百姓,要么背井离乡,要么家破人亡,要么担惊受怕的留下来。
马车就这么颠簸着,沈舒禾闭着眸子懒懒地靠在软枕上。
天色渐晚,江夏驾着马与马车并排着,开口道:“夫人,前面有个小县,我们歇上一晚,明早再走。”
沈舒禾应了声,“好”
一行人来到小县,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走动着,一条街上没几家店还开着门,前面有几辆马车轿子停在路边,远远看着一个半旧的旗子写了一个“酒”字。
沈舒禾他们的马车也就跟着停在这酒肆门前,黑色的牌匾写了“来福客栈”四个字,牌匾虽经历了风雨褪色,可几个字倒是清晰可辨。
江夏来到马车旁拱手道:“夫人,今晚我们就先在这歇脚。”
沈舒禾应下。
三人走进了客栈,引得不少人注目,小二也是个眼尖的,见他们身着不凡,赶忙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江夏掏出一块银锭子,“住店,要几间上等的房间,等下打些干净的热水过来,再挑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上几个,我的马要最好的饲料,还有……”
“得嘞,您放心,准保给您安排妥当了。”小二得了碎银,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知道这是不一般的客人,便尽心伺候,茶壶茶水都是捡了好的来,连菜都是嘱咐厨子用心做。
春燕在沈舒禾耳边轻声道:“夫人,您看这里的人长的有点……”
沈舒禾环视了一下周围,这里一切与她以往所熟悉的环境截然不同。
这里的人大多体型彪悍,有身穿兽皮大口喝着酒的,也有穿着邋遢,满脸络腮胡不修边际的,说的话也有浓重的口音。
给春燕一个淡淡笑容,“这里人有西域,北夷血统,外貌上自然有些差异,不必惊慌。”
一时饭菜上来了,沈舒禾同江夏坐着用饭,春燕在一旁伺候着。
沈舒禾见此,便道:“早说过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小心这饭菜凉了,咱们可没地儿去热,坐下来一同吃。”
春燕听此,知道此时不比往日,也不扭捏着便坐在江夏对面。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一个轻佻的声音道:“哎呦,这是哪来的小娘子,生的这般俊俏。”
声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头戴宝冠穿着锦服有些白胖男子,往沈舒禾身旁凑过来,顿时眼前一亮,“这穷乡僻壤的,竟来了个尤物,比我新纳的小妾还美上三分,不,十分。”
两眼放光,打量着沈舒禾,“瞧瞧这身段,这细皮嫩肉的,弄上一回不得赛过活神仙。”
他这一串话说下来,惹身后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沈舒禾听他出言如此下流,冷笑一声。
江夏手中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几个石子往他身上打出去。
男子无形中挨了几下,跪倒在沈舒禾跟前,嘴角也流出血渍,呲了一口,“那个王八羔子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