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沈舒禾忙的是焦头烂额,先是找管家要来陵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名单,又一一给他们发了请帖。随后开始筹备宴席的菜品甜点,还要再置办些酒器碗碟杯盏等等。
虽说在侯府时这些宴席也是办过不少,但是以往身旁有那些管事妈妈,沈舒禾只要吩咐一声就行,而这将军府老婆子却不顶事。
沈舒禾只有事事亲力亲为,还好这陵州没那么多规矩,做起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
到了这一日天还未亮,沈舒禾比裴谨远更早醒来,正要起身收拾,却被他翻身压住,一只手熟稔往她寝衣里探去。
沈舒禾知道这人的意图,毫不犹豫在他肩上狠咬了一口,愤愤道:“也不看什么时候。”
裴谨远吃痛,停了下来,哑着嗓子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这都冷着我几日了。”
沈舒禾哼嗔道:“为了你,我把整个陵州城权贵人家都请来了,我忙前忙后的,吃力不讨好。”
裴谨远听了,挑眉笑道:“我这不是说句玩笑话,怎么还扛上了。”
末了,裴谨远好声好语地哄着娇妻,沈舒禾也没真生气,二人耳鬓厮磨了会,便叫人伺候穿戴。
作为主人家这装扮上自是要得体恰当,不可太过盛装打扮,引人不喜,也不可太过寒酸,被人看轻了去。
沈舒禾挽上一个明丽简洁的堕马斜髻,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项上戴着蓝宝石镶嵌的璎珞圈,身着浅蓝底子折枝菊花刺绣镶金边圆领袍,浅橘色绣折枝菊花马面裙。
如今已经是入冬的光景,有些寒冷了,外面再披上个薄髦。
冬喜看打扮好的沈舒禾,两眼都看直了:“夫人真好看!夫人是冬喜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春燕从旁听了,也跟着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嘴甜,我们夫人在京城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沈舒禾听了也不由笑道:“好了,别贫嘴你们,去前院看东西都备好了么?”
等一切张罗完毕,客人们也陆续上门来了。
当众人看到沈舒禾的时候,饶是坊间早有传闻,也不由发出惊叹声:“哎呦喂,这就是侯爷夫人吧!真是国色天香,是我这等钗荆裙布不可比的。”
沈舒禾柔婉一笑,淡道:“刺史夫人谬赞了,听闻刺史夫人贤良淑德是陵州城妇人的表率。”
众人掩嘴一笑,刺史夫人一愣,这陵州城那个不知她性情彪悍,她没想到看着娇滴滴的,竟一句话怼的她哑口无言。
不过她到底年纪大了,人也老练,忙笑着道:“不敢不敢。”
将一众人带入花厅,端上各色茶果点心,一时间,屋内珠光宝气,谈笑声不断,沈舒禾一面招呼着,一面在心里盘算人数。
那边下人来禀又有贵客上门了,沈舒禾忙起身出来迎接,在垂花门外,一女子衣饰淡雅,却掩盖不住她天生的美貌,肤若凝脂眉眼如画。
纵是沈舒禾见多了绝色佳人,一时也有些惊艳,更让她喜欢的是此人身上的书香气,清雅脱俗。
此前通禀的人已告知沈舒禾来人的身份。
“杨夫人,里面请。”
徐辞清抿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上前见礼,“前几日听将军说夫人来了陵州,一直想来拜见夫人,不巧小儿发了热症。”
沈舒禾听了笑道:“原该我上门拜访才是,那日杨将军在街上制住受惊的马儿,救了我一命,还未登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