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厚生看看亮着的台灯,停下手中的笔。
他不确定,努力这两个字是否能概括江浔的行为,那枚闪闪的图钉就象钉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是什么,这是疯,是魔,为了戏剧而疯,为了戏剧成魔!
“不疯魔不成活,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刘厚生继续写道,“现在这名年轻演员还只是一名大学生,可喜的是,他已经进入了梅花奖的视野……
我想,只要有这样的演员,人艺的旗帜就会永远打下去……”
“人艺的旗帜能打多久茶馆是人艺最后的晚餐不,只要点燃戏剧的星星之火,文艺的荒原上必定会燃起熊熊大火。”
这份稿子,刘厚生只改了几个字就定稿了。
他要在中国戏剧上发表,也要寄给人民大报,他要为人艺正名!
可是他还是感觉不过瘾,马上把电话打给梅花奖评委会一位评委,他也不管对方是否睡着,极力推荐江浔。
“我知道,我也看过他的李福林,演得很传神,可是太年轻了,他才站在这个舞台上多久,戏剧领域那么多老演员……”
对方的话显然激怒了刘厚生,太年轻了
这是一个什么时代这是开放的时代,是改革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不拘一格,解放思想,一切都在欣欣向荣。
“我想真应该让雷雨好好冲刷一下你的脑子……”如果不是夜深了,刘厚生说不定真能跑到对方家里或者办公室辩论去。
“我是力荐江浔,请梅花奖评委会认真地考虑我的意见。”
老头子认真了,这世界上最怕认真二字。
也就是说,在梅花奖之争,江浔已经有了一位强有力的拥趸!
……
进入九月初,北平城里早晚的天气渐渐凉快了。
后天,大一新生就要入学,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浔已经成为大三的学生了。
新学期,颜冈老师负责他们的表演课。
江浔这阵子头都麻了,既要排演雷雨,还要准备一个礼拜六个小品,他感觉自己真的技穷了。
颜冈老师跟其他老师不一样,他规定,学生必须先编,有一个构思,然后再去跟老师谈。老师觉得这个构思可以,再回来排练。如果老师没通过,就算没有完成作业。
“浔子,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江珊最头疼的也是小品,她根本不知道小品该怎么编。
三人坐在排练场里,这个从何冰和陈小艺手里抢来的排练场,就有些失神。
“打回几次了”
韩青一通埋怨,“还让不让人活啊”
江浔看看手表,晚上九点多了,他们的创意被颜冈老师打回无数次,三人都彻底绝望了。
“明天还要上形体课,接着就是表演课,怎么办啊,浔子”江珊背对背靠着江浔。
明天早晨六点半还必须出现在形体教室。怎么样才能过关
“哎,你们回去睡得着吗”江浔挠着自己的头发,“睡不着吧,干脆我们也不睡了,我们这样……”
啊
韩青听完,先是一愣,接着一阵狂笑,可是狂笑之后是一脸的惊恐,“浔子,你这样办,我怕我们表演课这学期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