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萧的身形压下,身周的气息同样带着几分侵略性。
“你昨日是那样想的?”
他低低开口,嗓音干涩发哑。江望津张了张唇,却被江南萧接下来的话打断,“要与我分开?”
江望津滞了下。
不论前因如何,这确实是他写的,他无可辩驳。
江南萧将他狠狠扯入怀中,江望津跌进他宽厚温热的胸膛前。热息拂面,还有对方压抑着的心绪,此刻如同浪涌般朝他席卷而来。
“你我,有缘无分?”
江南萧盯着他,眼底不知不觉浮起一抹红血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句话。
昨日若是他回来得再晚一些,是不是就只能看到一个冷冷清清的侯府,空空荡荡的房间。
他的仲泽……
纵然昨日两人已经说清,可当江南萧看到这封不亚于诀别信的信笺时,理智顷刻崩断,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结果。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日闻见刘医师说起‘死志’时,江南萧心如刀绞,却只能死死忍着。
当时赛清正还在给人把脉,他已只得拼命压抑。
江望津心脏也跟着抽疼,呼吸都泛着疼。
他一疼,江南萧就找回了几分理智,他埋首在对方颈边,低沉的嗓音隐含痛楚,“好狠心。”
江望津抬手回抱住他,“对不起……”
江南萧呼吸发沉,他哑声唤了一句:“仲泽。”
声音传入耳畔,江南萧稍稍退开些许距离,微微垂首,抬指轻抚着他的发丝,“你要知道,你我不仅有缘有份,还缘分不浅……”
江望津鼻尖微酸,“嗯,我知道了。”
江南萧:“也不会分开。”
江望津再次点头。
江南萧缓声继续,静静注视着眼前人,眸底深暗一片,“你写的都是错的。”
说话间,信笺碎裂的响声传出。
江望津承认,抬起的眼睛有些泛红,“是错的。”
他不希望长兄因为他伤心,他做的错事已经够多了。
江南萧将碎掉的纸屑碾在手中,看着它们化为一堆尘粉,深邃的眼里这才缓缓再次转向江望津,“做了错事,该罚。”
江望津点点头,他做错了,他认。
“说错了话,也该罚。”江南萧眼神在他染了丝红的眼尾扫过,喉结滑动。
他的语调终于不复方才的压抑,恢复了平静。平日里那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江南萧,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对不对?”
做错了事,不该瞒着长兄,不该写下那封信。
但……
他说错了什么。
江望津的思路顺着对方一点一滴思索。
他说错了话……
“我不该说‘对不起’。”江望津回忆起来。
长兄不喜欢他说这个。
江南萧点头,奖励似的抚似弄着他颊边的软肉,“对。”
江望津和他对视。
少顷,他敛下眼,“那,长兄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