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卿澄忙完手上的事,照例去了樟怡宫用午膳。
白芷玉乖顺地伺候卿澄入座,眉眼间却明晃晃地透露出烦忧之色。
“芷儿因何事困扰啊?”
卿澄眼尖,见白芷玉如此神情,自然想问个清楚。
白芷玉像是生怕扰了卿澄用膳,惶恐地跪在脚边:“请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不是有意扰皇上用膳的……”
“无妨。”卿澄眉宇温和,小心将白芷玉拉起来,“有事你便说与朕听。”
白芷玉佯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这才诺诺地点了点头:“皇上,有一事确实困扰臣妾许久。是……是关乎嫽嫔和绸答应的……”
卿澄闻言,眉心微微一蹙:“哦?”
白芷玉略显为难地掩了掩唇:“前几日,嫽嫔来找过臣妾,说是绸答应无视上下尊卑,用滚烫的热茶泼了嫽嫔。”
“臣妾第一时间查看了嫽嫔的伤势,确如嫽嫔所言,伤得极重……日后恐怕还会落下疤痕,看着着实令人揪心。”
卿澄闻言,沉默半晌后竟坦然一笑,伸手握住了白芷玉的指尖:“此事许是有什么误会,绸答应为人低调,平日里也没见她刻意刁难谁。倒是这个嫽嫔……”
卿澄轻嗤一笑:“嘴下无德,三番四次当着众人的面,置喙绸答应的出身,惹人生厌。”
“惹人生厌”四个字,卿澄咬的很重。
听得白芷玉脸色又是一僵。
她倒不是心疼嫽嫔惹皇上厌弃,毕竟嫽嫔的一言一行,可全是按着自己的意思。而是与绸答应放在一起时,竟也落不到皇上的半句偏袒。
真是无用至极。
白芷玉暗暗瞥了一眼卿澄,随后再次摆出一副深受困扰的模样:“皇上所言甚是,嫽嫔有时确实不招人待见。但此事或许真不是嫽嫔的错,毕竟臣妾曾无意间听见……”
话说一半,白芷玉猛地收住,佯装为难地看向卿澄。
卿澄被她欲言又止的态度勾起了好奇:“芷儿但说无妨。”
白芷玉这才微微颔首:“臣妾曾无意间听见,绸答应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出言大为不敬。不仅自满得了皇上高看,置喙嫽嫔不得皇上宠爱,还说臣妾……腹中龙胎福薄命短,恐是个养不大的……”
“放肆!!”
卿澄闻言大怒,一掌下去,竟将手底下的餐碟拍了个粉碎。
白芷玉心头一跳,赶忙跪在卿澄面前,双手轻抚在卿澄的腿面上,扬起脸,楚楚可怜道:“皇上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真这么说了?!”
卿澄不由得回想起之前,我在菜地里骂嫽嫔的壮举。眉眼顿时如山般压了下来,看上去仿佛吃人的罗刹般凶狠。
白芷玉不敢将此事说得太过绝对,也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臣妾只是偶然听见……虽没看清楚人,声音却是绸答应无疑……”
沉默片刻,卿澄冷声叫来了候在殿外的常廷玉:“去,把嫽嫔和绸答应,一并带到朕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