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蔏子讪讪一笑,不自觉朝里屋看了看,之后才轻声细语道:“是……请问您是哪位……?”
那人笑容温和,将手中的木匣往上掂了掂:“我姓展,来给元姑娘送东西的,送完说几句话我就会走的。”
展自飞说得诚恳,花蔏子即便想出言拒绝,却也不好随便抹了人家的面子。
“那您同我进来吧……”
花蔏子犹犹豫豫地让开身子,神情不由绷紧了些。
等进了屋,展自飞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厅堂圆桌旁的我,紧着便是一声愉悦地轻唤:“元姑娘。”
我顺势抬眼,见展自飞笑容满面,手上还拎着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木匣,顿觉惊讶地起身:“展大人,您怎么来了?”
展自飞不好意思地笑笑,将手上的木匣往我方向递了递:“我来给你送上次要修改的衣裳。”
我小跑上前,两只手将木匣接过:“其实不用的……这毕竟是花您的钱买的,我没理由带走……”
展自飞听罢,无奈勾了勾嘴角:“你若是不照单全收,这几件衣裳我该如何是好?你且安心收着吧。”
闻言,我这才半推半就着将木匣放回了屋子,顺带领展自飞到里面说话。
花蔏子见我俩要回里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却也没有好心提醒之意,只略带不满地死死盯瞧着我和他的背影。
等进了屋,我将木匣规规矩矩地收好,转头让展自飞随便找地方坐。
里屋除了桌子,就只剩下一张床。
展自飞明显有些局促,踌躇半晌后,这才小心贴近桌旁,顺着椅子缓缓落座。
“其实这套衣裳,我恐是没有机会再穿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料子。”
我颇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眼中满是对衣裳的惋惜。
展自飞不解:“何故这样说?”
“这几日我正满城寻活计呢,只是招女子的地方少之又少,我便寻思找一个卖力气的粗活,比如帮人家割稻子之类。这样的衣服我怎么穿着去做活嘛。”
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古时候的人大都人丁兴旺,尤其看中男丁,家里的田地怎么都不愁儿子孙子帮忙去收。
更何况大部分普通百姓,是没有闲钱雇人的。我这么说也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头绪,随口胡诌罢了。
展自飞一听,果然笑了:“用不着你一女子想着卖力气,先前我说得那处酒肆坊就很适合你啊。”
“酒肆坊?”
我疑惑:“那不只是用来编身份的嘛?难不成还真能在酒肆坊做工?”
展自飞笑意浓浓:“自然,酒肆坊是我一位朋友的产业,若是你想去试试,我会引你去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