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算是戳到展自飞的软肋了。
只见他神色一怔,双眸顿时变得通红。
“付孝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不就是想拆散我与壹壹,而后好趁虚而入嘛!?
我若是将此事禀明圣上,我倒要看看你国公府该如何在前朝立足!!”
“够了!”
展老爷随之大喝,抬手便在展自飞的脸上落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国公虽不常与展自飞接触,却也没想到他竟是这样极端的性子。
展自飞垂着头,闷不做声,只留身前的展老爷神情难堪,满面愧疚地向老国公致歉。
老国公看在展老爷的面子上,自然不会让双方都下不来台,只得强颜欢笑,故作大度地摆着手。
正当几人尴尬之际,堂厅侧后方,直通院落的小门忽的被人推开。付子蒻宛若一张薄薄的宣纸,从不大不小的门缝中钻了进来。
展老爷侧头看去,一瞬间便怔住了脸色。
他没想到付子蒻竟变成了这副样子,也难怪国公府上下,从始至终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老国公略带责备地扫了展自飞一眼,随朝付子蒻轻轻招手,将人唤来身边。
“蒻儿,快见过展老将军。”
“蒻儿见过展老将军。”
付子蒻听话的朝展老爷屈膝欠身,眉眼中藏着丝丝羞怯。
展老爷强行牵起嘴角,颤抖着手抚向了付子蒻的前额,淡淡道:“孩子,让你受苦了……”
老国公闻言,眼眶中顿时噙满泪花,但顾忌着还有外人在场,硬是将满腔委屈囫囵咽了下去。
付子蒻始终保持着淑女风范,神情淡然如菊,好像说得不是自己似的。
“展老爷无需心疼小女,只要能做自飞哥哥的妻,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说完,付子蒻两只眼睛情不自禁瞥向不远处的展自飞,眉眼间满是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展老爷听得心里发紧,展自飞则觉得厌烦透顶。
他飞快扫了眼付子蒻,随没好气道:“看也看过了,庚帖也换下了。我手上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展自飞再也不顾展老爷地厉声呵斥,转身便出了厅堂大门。
付子蒻本想追出去同展自飞说两句,却被付孝之猛地拽住:“下个月初,便是大婚,想说什么等那时再说便行了。”
付子蒻的手腕被付孝之攥得很紧,虽然不痛,但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却也无法挣脱。
看着展自飞渐渐消失地背影,付子蒻心里一阵泄气,随悻悻朝展老爷又行一礼后,携丫鬟重新回了自己院中。
事情已经办妥,展老爷也没脸留在国公府。万分抱歉地打过招呼之后,便也就此回去了。
虽然这场订亲会面,闹地双方很不愉快。但说到底,这一切是为着付子蒻,只要她能开心,国公府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出了国公府的门,展自飞没回展府,而是直接跨马,打道去了崇安殿。
此时的卿澄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皇后讨论着各代诗词,偶然兴起,还会抄起笔墨拟写一篇。气氛也算和谐。
正当二人肆意地聊着,常廷玉小心凑近,朝卿澄附耳几句。卿澄微微蹙眉,霎时看向他:“他来作什么?”
常廷玉同样不解。今儿明明是展府到国公府提亲的日子,怎得想着跑来了崇安殿?
皇后见卿澄神色不耐,这才小心迈下罗汉床,单膝跪在脚边:“皇上有公务要忙,臣妾告退。”
卿澄扫了一眼皇后,沉默片刻才敷衍着抬了抬手:“不必,你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