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千竹宫虚掩的大门被人推开,卿澄瞬间怔愣在原地。
此时的我,与那莫名其妙倒贴的小太监,依旧紧紧贴在一起。
唯一与方才有所差别的是,纠缠之间我将被动被压在身下的姿势,囫囵调转了个个儿。放在外人眼中,耍流氓的反倒成了我。
我下意识想要解释,以扞卫我个人的名誉和尊严。但不等我宣出口,玔嫔和灵贵人俩人,顺势从卿澄身后,一脸惊异地钻了出来。
“酥妃娘娘……您这是……?!”
灵贵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拱火语气,霎时令我眉头紧锁。
我迅速起身裹好了微松的衣襟,心有余悸地朝卿澄跪了下来:“臣妾……见过皇上……”
卿澄的脸此时阴沉的不似活人。他倏地停止了盘串的手,沉默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冷戾:“给朕……一个解释。”
玔嫔闻言,下意识侧头看向灵贵人,脸上写满了不解,好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卿澄会许我解释。
既然他肯容我为自己辩白,我自然要好好说道说道。
但不想,正当我唇齿微张,欲意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统统宣出时,那个衣衫不整,脸颊挂泪的白面太监竟先一步拖着浓浓哭腔道:“奴才本是奉灵主儿的命,来给酥妃娘娘送赔礼的!
没想到……酥妃娘娘见奴才颇为白净,一时竟动了……竟动了旁的心思了……!”
“什么?!”我顿时恼了火,不由朝他近了一步:“你不是说你是皇上派来送赏赐的吗?怎得见了皇上,又急忙改口说是灵贵人托得你呢?”
小太监心虚地恍了恍眼神:“奴才……从未说过。许是酥妃娘娘自己听错了……”
一直守在一旁看戏的灵贵人闻言,神情难看到了极点。当初她和玔嫔、筱嫔两人共同商议时,全程并未提到要以她自己的名义设局。
如今当着皇上的面,这小太监却一口咬定是她托人来的千竹宫。
难不成……是想事情败露了,拿她顶锅?!
想清楚之后,灵贵人当然不肯做这个倒霉的替死鬼。可在卿澄侧头质问她时,她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神情惊恐,眼尾余光处总是能瞥见玔嫔向她投来地阵阵冷戾。
她虽是被前朝官员塞进宫里讨卿澄欢喜的玩具,固然没有双亲在世,却还有一个将她费心拉扯大的奶奶。
若是不慎惹恼了宫中权贵,她自己如何本也无所谓,却始终忧心着奶奶,生怕会叫她受到牵连。
犹豫之间,卿澄再次满含愠怒地瞪向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