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时,刚才那个淫棍连爬带滚的跪到訾容枫腿边,带着哭腔的哀求,“大侠饶命啊!”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饶了你?”訾容枫玩味似地看着他。
尚书府的小公子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委屈,眼睛里包着眼泪,被老爹叮嘱的话全部抛到脑后,连声说:“我叫裴宝儿,我爹是当今尚书裴子东,你只要肯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让我爹给你。”
“什么?”訾容枫还没开口,一边的暮雪瞳已经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放出恶狠狠地冷光,“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那个倒霉的笨蛋,以为自己爹的名头把眼前两个人吓到了,洋洋得意地一仰头,“你听清楚了,我爹是当今尚书,我是他最小的,也是最疼爱的……”
儿子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头上就被人猛敲了好几下,“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被人克死了,而且还是被暮雪瞳给吓死的,怎么还活着?”
尚书府的小公子被暮雪瞳敲得头昏脑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口气给说了出来,“你傻啊,我爹说了,要是我不装死,就等着真死吧。”说完后,又开始小声嘀咕,“你说那个暮雪瞳的死婆娘,自己命那么硬也就算了,还非要嫁给我干什么,害的我有家不能回。”
只能躲在这个地方,打些野食吃,要在尚书府里,任他在哪个丫鬟身上滴蜡油也不会鬼叫成这样,更不会引来眼前这两个人。
暮雪瞳差点吼出谁要嫁给你了!
訾容枫轻笑出了声,暮雪瞳脸上挂不住,面子大失,狠狠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笑什么,和我比,不过半斤八两!”
“半斤和八两。”訾容枫嘴角笑意更深了,凑到她耳边,似情人般小声呢喃,“的确很配。”
暮雪瞳差点被气疯了,又打不过訾容枫,就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尚书大人的小公子身上,噼里啪啦一顿暴打,她敢肯定他肯定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停的尚书府小公子,暮雪瞳还是觉得不解气,走到那个已经拿衣服勉强遮体的女人身边,把蜡烛递给她,“去,他刚才怎么样对你的,你就怎么样对他。”
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正经家的人,现在又知道了裴宝儿的身份,哪里敢他滴蜡油。
看她犹豫,暮雪瞳彻底失去耐性,一声厉吼,“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那个女人接过蜡烛,慢吞吞的走到裴宝儿身边,颤抖着手把蜡油朝裴宝儿身上滴去。
裴宝儿发出一声哭爹喊娘似的哀嚎。
按照暮雪瞳的意思要等整支蜡烛都滴完才走,訾容枫却是蹙着眉头,也不管她的反对,把她打横抱起,就回了王府。
……
这一夜,如家奴进宫对周愉儿禀告的那样,慕容行平的确喝的酩酊大醉。
一回府里,他就把自己关进书房,就连他当初在宫里的授业恩师徐晋之都不敢去敲门。
第二天,当下人进书房打扫时,发现脾气向来沉稳的二皇子把书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在收拾书桌时,看到雪白的宣纸上就只有一个字,“晚”。
……
按照大历习俗,新婚第二天,訾容枫是要带着新娶的王妃进宫敬茶,可是时间过去很久了,早该到了新王妃起床洗漱的时间,房门还是紧闭着。
宸郡王府的下人们走路说话都很轻,因为昨晚新王妃的叫声持续了很久,他们想起现下赌坊里最流行的赌注,心里不由得捏了把汗,千万不要是新王妃出事了。
宋越是所有人里最淡定的,昨晚的叫声紫菊也听到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小姐却还没起身,心里更是没谱了。
毫无疑问,她肯定是偏向暮雪瞳的,对訾容枫的印象再好,如果两个人真的相克,她也希望是自己的小姐安然无恙。
“小姐……”她刚对着房门喊出声,宋越就像是从天而降似的站在她面前,神色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你……你干什么?”受暮雪瞳的影响,紫菊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张大眼睛瞪着宋越。
宋越反复跟自己说,暮雪瞳已经是自己的女主子,对她的人都要客气点,但,还是没控制住,口气冷而冲,“我不想干什么,只是不想让你打扰到王爷和王妃休息。”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今天还要进宫请安,是时候起床了,不然……”紫菊很显然是被暮尉迟叮嘱过,在这个王府里当差,她格外的当心,尽自己的微薄力量尽量不让小姐受了委屈,虽然现在看起来,她的小姐不给别人受委屈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时候起身?什么时候去宫里请安,王爷心里自然有数,你着急……”宋越心里也起了坏心,打量了下紫菊,拖长声调,“那也是干着急!”
“你……”紫菊知道他和自己一样,肯定是忠心自己的主子,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越发的担心暮雪瞳。
昨天小姐的叫声她也听到了,那个凄惨程度,绝对不亚于在杀猪,虽然把自己家小姐的叫声形容成为杀猪,紫菊还是很贴切的用了。
其实……昨天晚上暮雪瞳之所以叫的那么凄厉,也是有原因的,那是她故意的。
尖叫绝对不是因为那啥啥事,而是她的手在海扁那个尚书府的小公子时给弄痛了,訾容枫给她上药,那叫声,正是在那时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