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吹过湿漉漉的额发,汗珠立刻变凉。
爽了两秒,额头就被人用手按住推开。
「你干嘛。」
简颂声用两根手指把他脑袋支回了椅背,从储物柜里拿手帕给他:「你想感冒就直说,不用走这么复杂的流程。」
「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害我在门口站那么久,」安酒懟完,抢过他的帕子擦汗,「今天都快有四十度了你知道吗。」
简颂声「哼」了一声,边开车边说:「我不开车过来,你还要等更久。」他偏头看安酒一眼,见汗珠从他的鬢角淌下来,落进颈窝里。
倒是个会享福的,身上养的那么白。
他挪开目光,问:「你突然来做什么。」
「这不是快到下班时间了,我来找你一起吃晚饭。」安酒说。
「家里没饭给你吃吗,要跑到这里来,」简颂声说完这些,偏头看他,又看回前方,「来之前和我说一声也不用在门口等那么久。」
安酒抓了抓头髮:「我本来打算来接你下班,给你个惊喜。」
好好开着的车突然猛地剎住,安酒晃了晃,正想骂简颂声一句,结果对上了简颂声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给我,惊喜?」简颂声边说边摇头,好像安酒是被人夺舍了。
安酒:「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我关心你还不行?」
简颂声狐疑的很,一直到停车都还在打量安酒,等进了阴凉处,简颂声突然停下来,盯着安酒说:「你故意来看我工作,是想找我的破绽,好在苏湾面前抢表现。」
安酒:「你真有意思。」
「我不相信你会平白无故对我好。」简颂声按下电梯,「我的办公室里都是机密,你进去了不准到处乱看,偷瞄也不行。」
「简颂声,你真挺有意思的。」安酒被他气笑了,「简直是抑鬱症的克星,植物人的闹钟。」
「一天到晚嘴里都是些什么。」简颂声请他进来,也不接待他,进来以后丟了车钥匙,坐回办公桌前,「进了这里就小心说话,不要被人抓到把柄,这里有些人最擅长搞文字狱,小题大作,別给自己惹麻烦。」
安酒托腮看他,明晃晃地要打扰简颂声,偏偏简颂声又是个犟种,明知道安酒在看他也不理,低着头专心工作。
「你还有多久下班啊,我饿了。」安酒说。
简颂声头也不抬:「你饿了就先回去吃饭。」
「我不,这样显得我在太阳下面站的那十几分钟都白站了。」
简颂声:「还有两份文件。」
「那你边看边给我解惑吧。」安酒站起来,自然地走到让他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左歪歪右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