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的死,对想要拉拢国子监司业陈惜的李锦而言,是个十分不利的坏消息。
太子太傅苏宇,打从李牧还在的时候,就对二皇子李景赞誉有加。
这种赞誉,不仅仅流于表面,而是以他党羽的形式,站在李景的身旁。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锦想要把金荣送到国子监去,便是想要在太子的眼皮子下面,开出一片灯下黑的盲点。
为此,他需要安插进一个自己人。
“你们继续盯着。”许久,李锦说,“连水不是一般人,切莫轻举妄动。”
而后起身,从书案后转出来,背手而立,深吸了一口气:“周正,叫上金舒,我们去锦华楼。”
但,李锦在锦华楼外吃了闭门羹。
店小二拿着封信,恭敬地递给了他:“我们家掌柜地吩咐了,若是您来了,就将这封信交给您。”
小二睨了一眼楼上,冲着李锦轻轻摇了摇头。
李锦垂眸,拿了信,笑言:“竟来得如此不凑巧,还想与公子一同下棋。”他看着手里的信封,眼眸微眯,“既然如此,改日吧。”
说完,转身离开。
马车里,一封信的背后,粘着另外一封信。
上面的是:为先太子运送铠甲的林忠义,回到了京城。
下面的是:陈安写给陈惜的一封家书。
坐在马车里,李锦用手指轻轻蘸了一下那家书信封上的墨迹,竟然尚未完全干透。
新写的?
第95章面带微笑的死者
“太子不会这么傻,马车坠崖是事实,那种高度,寻常人必死无疑。”
金舒看着那封没有拆开的家书:“百米高,若是垂直落下,连抢救一下的必要都没有。山林中地貌复杂,乱石丛生,就算侥幸被树木缓冲,也绝对不会有活下来的可能。”
“再加山区昼夜温差大,当时假如还有一口气,也熬不过漫长黑夜,不管是野兽还是失温症,都会要了他的命。”
她顿了顿:“一个五十岁的人,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生存,而且没两天,就能坐在京城里写一封信的可能性,我觉得为零。”
金舒坐在八仙椅上,睨着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看着这两封信的李锦,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我认为,这两封信都是假的,是太子的局。”
屋内,短暂的安静之后,李锦睨了一眼周正:“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