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啊……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他和它一同走过了这么多时间,只需要接着一起走下去就好。
可这时,突然心底有个若有若无的声音轻声询问:
……打败他之后呢?
色彩飞速涌上视网膜,淹没了大山般的人影,世界重新动了起来,亮色的削球疾驰而来!九重鹰下意识伸拍去回击,却因为姿势准备不充分而未能过网。
武内在场外报分:“5:3,越前领先。”
……好累。
九重鹰叉着腰,微微按着侧腹,贪婪地大口吸取着清新的野外空气。他眨眨眼,注意到太阳已经升的很高,甚至有些刺眼。
抹了一把汗水,他才心不在焉的想:我刚刚走神了吗?走了几分钟?还是只是一瞬间?
视线拉长,落在寸头深肤的男人身上。
他发现了吗?
越前南次郎全然不知的冲他眨眼,嘴里叫嚣:“输给我可不要哭鼻子!还有,输了就去给我跑腿!”
九重鹰无语的移开视线。
短暂的休息后,重新站上赛场,这个问题仍旧时隐时现的出现在脑海里。这让他的动作开始频繁出现失误。虽然最后几球他发现这点,努力调整,但越前南次郎可不会放过这样的优势!
削球得分。
“6:3,越前胜。”
武内走过来,给两人递来毛巾和水瓶:“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越前南次郎瞅了走神的少年一眼,大口的灌了几口水,“唉,想喝酒。——武内,拜托你去给我带点啤酒!最好再给我买几本杂志——”
“我吗?”
越前南次郎指着九重鹰,理直气壮地说:“这小子即使去老板也不会卖给他吧!快去快去!看了这么久比赛我都还没问你要出场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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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行,我去。”
眼看着武内逐渐走远,越前南次郎揉了揉头发,转身往台阶上走。没走几步,头也不回地对呆站在后面的九重鹰喊:“喂,跟上来。”
九重鹰难得的感到了烦躁——为那个问题。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越前南次郎径直越过自己平日里休息的房间,继续在回廊上走着。他没有说话,耳畔便只有时隐时现的惊雀鸣叫和树叶抖动的哗哗轻响。
直到走到回廊深处,他才拉开门,示意九重鹰跟着他进去。
这是一间待客用的和室,榻榻米中央摆放着小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字,以凌厉曲折的笔触,写着硕大的一个‘心’字。
九重鹰在门口顿了顿,一时有些犹豫:“越前先生……”他关心道,“您没有发烧中暑吧?”
越前南次郎已经摆着一副主人样坐在小桌子前,背对着那副挂字,闻言大怒:“哈?!什么意思啊?!你这臭小子果然欠抽!”
九重鹰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不,毕竟这样正经的画面实在不适合您。”他不由再次确认,“真的没有发烧吗?”
“别废话!快点坐下!”越前南次郎恼怒的一敲桌子。
九重鹰这才坐下。
在他坐下后,越前南次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他微微垂着眼注视着小桌角落刻着的花纹,像是突然陷入了沉思。
而九重鹰则沉默地盯着越前南次郎搭在桌子边缘的手上。从他的角度,能隐隐约约看出几块对方手掌上的厚茧。那是他之所以强大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