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舒文,你再看清楚”他亦继续,温柔地问,“我是谁?”
&esp;&esp;她努力打量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片刻,才终于认出他,“江寒”
&esp;&esp;他扬起唇角,对她露出笑意,笑容中也尽显出了温柔。
&esp;&esp;幻觉褪尽后,她也终于分清了现实。她低头环视着地板上的残局,满是狼藉不堪。
&esp;&esp;破碎的白瓷碎片上染着他与她的血液。那片残红如似夏季里盛开的小碎花,夺目却也刺眼得很。
&esp;&esp;内疚的滋味一点一滴地积累在心间,像水墨画里的淡淡墨迹,缓慢盛开。这一切,全都是她犯病后所惹的祸
&esp;&esp;江寒处理彼此的伤口,把她抱回了卧室。他让佣人重新盛碗粥,又一勺一勺地喂着她。
&esp;&esp;她背靠着床板,喝着江寒喂来的粥。他温柔地替她擦过嘴角,伸手又替她打理着额前的碎发。
&esp;&esp;她低过头,瞧见江寒手上裹着纱布,心绪内疚且自责。神差鬼使下,她轻握他手,眼泪却像止不住的溪水,落在了那泛白的纱布上。
&esp;&esp;江寒察觉到她的异样,拭着她湿润的眼角。像是在哄小孩那般的语气对她问,“怎么又哭了?谁欺负你了?”
&esp;&esp;明明是她发疯才误伤了他。她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呢?
&esp;&esp;她擦过眼泪,抬眸看他,“对不起我今天又失控了”
&esp;&esp;他抚着她的后脑勺,“没事,都过去了。”
&esp;&esp;她垂下头,又看了一遍他的伤。她深知,都是自己才让他平白无故受伤。
&esp;&esp;愧疚地问出口,“伤口是不是很疼?”
&esp;&esp;他没立刻应答,瞧了几眼彼此的手。各自的手心都裹着了泛白的纱布,还不时渗出淡黄色的药渍。情景确实有些骇人。
&esp;&esp;她见江寒不语,又一遍轻声道歉,“对不起”
&esp;&esp;江寒凝睇着她,只感痛心,却没半点的责怨。她抬起眼眸,与他的目光碰撞着,四目再度相接。
&esp;&esp;他脑门儿一热,缓缓低下头,浅吻着她。她并没回避,像只扯线木偶任由他折腾。江寒浅握着她的手,唇瓣相贴,吻得更深一些
&esp;&esp;“嘁———”
&esp;&esp;巴士司机往脚下的刹车器一踩到底,巴士停在了南区五路的车站。
&esp;&esp;匆促的刹车技术,产生颇大的晃动感。头部不甚轻敲了车窗,让舒言顿时从梦乡中惊醒。
&esp;&esp;她揉着灵眸,微眯着眼,扫视了周遭的环境。原来刚刚不小心在巴士车厢内睡熟了。
&esp;&esp;她暗道,可能是今早嘲笑顾琰睡得像猪的报应。
&esp;&esp;目光遥望着窗外的景色,察觉到自己早已错过了车站。她轻轻按下下车的车铃,平衡着身躯,匆匆走下巴士。
&esp;&esp;那熟悉的街景提示着她,仍在公寓小区的附近范围。她顿时庆幸自己醒来得及时,只错过了两站。
&esp;&esp;舒言徒步徐徐往公寓区域走去,手机铃声却又在此时忽然响起。她瞄过手机屏幕,显示着陌生来电。她认真看过那组电话号码,略感眼熟,但又不确定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