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寒作为江权的直系接班人,在集团里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在他之上,有江权这位董事长督促着集团的运作,可决策上的事宜,几乎都已交由江寒亲自定夺。
&esp;&esp;老一辈人不喜视讯会议,而在电话里聊公事,除了有被监听的风险,也断不能把细节聊得太仔细。于公于私,江权每个月至少都会让江寒回一趟江宅。
&esp;&esp;可江寒知道,老爷子总是以让他汇报集团营运的事宜,借机让他常回江宅。
&esp;&esp;江权的书房,自是成为他们聊正事的最佳地点。
&esp;&esp;这一次,老爷子亲自点名舒言。江寒无法推搪,只好等她下班,一同随他回江宅。
&esp;&esp;免得被一些不相干人等故意制造麻烦,江寒越过主院的客厅,直接将她安置在他以前的寝室内。
&esp;&esp;江寒在搬出去前都是住在偏院的卧室,成年后独自一人搬出季月台居住。
&esp;&esp;“这里啊,可说是我以前的闺房。”
&esp;&esp;她莫名被戳中笑点,扑哧而笑。
&esp;&esp;“那我现在闯入你的闺房,算不算是在窥探你的隐私?”
&esp;&esp;“无妨。我的所有物都是你的。”
&esp;&esp;他眼尾微扬,又落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你想看什么就随意吧。”
&esp;&esp;江寒离开后,她就像参观旅游景点的游客,在他昔日的房里环绕几圈。
&esp;&esp;床单被套以墨灰色为主,与乳白色的墙色形成鲜明的色差,选色与季月台非常相似,也如似他的衣橱里,总是只有黑白两色的衣物。
&esp;&esp;卧室空间并不大,寥寥几步就能移步到书桌。
&esp;&esp;深木色的书桌显得非常工整,她指腹轻轻一划,桌面上一尘不染。看似经常都有佣人进来打扫。
&esp;&esp;寝室内有个高过于人的玻璃收藏柜,摆设着大大小小的乐高模型。在一堆摩托车和超跑模型中,唯独夹杂着一架乐高的钢琴。
&esp;&esp;好奇心杀死猫。
&esp;&esp;生命中离不开钢琴的她,更是被那架模型给吸引过去。
&esp;&esp;她轻手轻脚开启柜门,观察模型的构造,却赫然发现模型下,藏着一个信封。
&esp;&esp;取下薄薄的信封,她缓坐在床上,琢磨着信封里的东西。
&esp;&esp;原来是藏着一小迭的照片。
&esp;&esp;第一张照片是他们高二时的班级照。顾琰站在他身侧,而他站在她身后。
&esp;&esp;稚气未脱的她,脸上的笑意颇深,而他笑得十分内敛。
&esp;&esp;随手一揭,相片的背面貌似写上了一行字。
&esp;&esp;她定睛一看,那行字的字迹稍微褪色,“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esp;&esp;手上再翻,目光移向第二张照片。
&esp;&esp;翱都机场,登机处前的合影。
&esp;&esp;那是她去雾都前,江寒邀约几名同学一同送她上飞机。
&esp;&esp;相片中的大家,笑意不达眼底。尤其是她,眸色里泪光闪烁,藏着对翱都的不舍。
&esp;&esp;相片翻面,依旧是写了一行字。
&esp;&esp;“等她大学毕业。”
&esp;&esp;她缓坐在床榻,若有所思,也略有感慨。
&esp;&esp;眼角不禁微湿,她探手轻轻擦拭。
&esp;&esp;原来在很久之前,他早已用着那句玩笑,倾诉着深藏于心底的爱意。
&esp;&esp;东西被放回原处,柜门被轻轻合上。
&esp;&esp;闺房之旅所探索到的秘密,也如他那般,深埋在高中的记忆里。
&esp;&esp;倏尔,房外传来悠扬清脆的琴声。
&esp;&esp;舒言彷若闻笛的老鼠,被琴声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