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的不是枕头,是棺材!”体内丹药已经散发,正迅速恢复,剑体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不怕药力刚猛伤到经脉,只要消化,就能吸收。
两修士面色一变,不知道王越这个筑基初期的修士为什么不怕自己,正要出手试探,突然从万魔锁仙阵方向,出现一群魔焰滔滔的邪恶修士,御宝飞来。
“不好,是魔道修士,快逃!”那两修士尖叫一声,扭头就逃,再也顾不得抢劫炼天炉。
王越也不想惹事,双手御剑,朝正北方飞去。
一路上,遇到几股零散的魔道修士,王越都小心地避开,不想和他们直接起冲突。看来魔道六宫的人不仅仅在万魔锁仙阵里杀戮,在锁仙阵外面也极为嚣张,不然普通的修士也不会看到魔修就逃。
越是靠近云霄城,遇到的魔道修士越多,魔道修士遇到普通修士,围上去就要打要杀,十分的凶恶。王越机敏,靠着飞行速度快的优势,逃过几次危险。
又向北飞了一百多里,山势渐缓,多是沙岭地带,路上的行商成群结队,在商队护卫的保护下,神色紧张地往云霄城赶路。离十万荒山太近,妖兽经常出没,除了云霄城,附近连个村镇都没有。
王越收了飞剑,从半空落到地面,像个普通人一样,踏入黄沙漫漫的商路。
魔道修士对普通人的兴趣不大,就算从普通商队头顶飞过,也没有出手攻击。正是因为如此,王越才装作普通人,跟随在一支小商队后面,慢慢行走。
商队的老板是名女子,名叫沈香,年约三十,身材曼妙,皮肤雪白,颇有几分艳丽姿色,她坐在一辆马车里,早就留意到跟在队伍后面的王越。最近几天,商队经常遭到妖兽的袭击,甚至还遇到一伙强盗,越靠近云霄城,她就越提心吊胆。
“沈伯,你看后面那个年轻后生,跟着我们几个时辰了,会不会遇到了踩盘子的强盗?”
一位年约半百的护卫首领,应了一声,扭头扫了王越一眼,回道:“小姐放心,那年轻人不像强盗,看他面白体弱的,哪像风吹日晒的强盗?指不定是哪家走散的书生,等我过去盘问一下,即可知晓。”
说完,护卫调转马头,拦在王越面前。
“小兄弟,看你跟在我们后面几个时辰了,你这是往哪去?为何单独外出?”
王越早就知道会有护卫来盘问,见这位老者面色温和,并没有严厉训斥,便彬彬有礼地回答道:“在下本是云霄城的书生,姓王名越,出去云游,和跟随的商队走散了,听说这个方向都是回云霄城的,我就跟在后面,希望能早些回家!如果能行个方便,在下感激不尽,就算付些酬金也可!”
“哈哈,王老弟客气啦!听你口音,像是云霄城的老乡,什么酬金不酬金的,今晚跟兄弟们挤挤就过去了。如果路上不出事,明天夜里就能回到云霄城了。我姓沈,喊我沈护卫,沈大哥都行!二狗,快点过来,带着这位小兄弟,今晚就让他跟你挤一个帐篷。”沈护卫爽朗地笑道。
沈护卫语言中的江湖味很浓,为人爽快,让见惯修士界尔虞我诈的王越心生感叹,暗道人活的越久,越是喜欢算计人,越是修真,欲望和野心就越大。当欲望膨胀到一定阶段,又有几个人能保持本心不变?
一个半大的孩子,大约十三四岁,像兔子一样从队伍里蹿出,满脸堆笑,大声招呼着王越。这孩子话太多了,总算见到一个比自己瘦弱的读书人了,从认识开始,就对王越炫耀他的战绩,说一路上杀了多少只妖兽,打退几个想抢东西的强盗。
看到这个名叫二狗的少年,王越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当时也是一脸阳光,心存天真,经常向身边的人炫耀自己的能耐。虽然时常算计人,也只是恶作剧般的玩笑,最多也只不过骗些银子花。
自从踏入修真界,一切都变了。
修为再高,法宝再强,也不想告诉任何人。别说炫耀,有了好东西,巴不得当成机密,连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王越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有些性情永远也不会变,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沈香躲在车里埋怨沈护卫:“沈伯,你怎么就答应一个陌生人进入我们的商队呢?如果他是强盗所扮,那该怎么办?那么多商队他不跟,为什么偏偏跟在我们商队后面?”
“呵呵,小姐放心,我老沈在这条商道上跑了大半辈子,还没看走过眼!这位姓王的小兄弟不像坏人,对我们也没有恶意。他不像是书生,倒像是哪个小家族的公子少爷,虽然为人礼貌客气,但骨子里傲的狠。不像书生那么迂腐,也不像普通人那样喜欢乱巴结人。再说,我叫二狗子陪着他呢,出不了大问题。”沈护卫笑道。
“哎,我不是信不过沈叔的眼光!只是我第一次出来谈生意,哪见过什么妖兽和强盗,可能过于焦虑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好像处处都有危险!沈伯以前不是说过,平时的商道上很少看到妖兽的吗?最近几天怎么了?每天都能遇到几次妖兽袭击商队?”沈香又道。
沈护卫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呃……听道上的一些老朋友说,十万荒山里发生大事了,最近一段时间,整个花仙国都不太平。很多修仙者在荒山里打斗,一些妖兽吓得逃了出来,我们这些普通人就倒霉了!幸好我们明天就能回云霄城了,回到城里,我再托人打听一下具体消息。”
王越虽然和二狗聊天,但他六识聪敏,把沈护卫和沈香交谈内容全部听在耳中,暗暗好笑。凡人有凡人的忧愁,修真者有修真者的烦恼,谁都不容易。
天刚擦黑,正要寻个地点扎帐篷歇息。突然,商道对面出现一支庞大的队伍,把整条大路都占满了。开路的一队护卫非常蛮横,离老远就大声嚷嚷道:“前面的商队让开,快点让开,让我们过去,我们是云霄城楚家的商队,耽误了我们掌柜的大事,你们谁也担当不起。”
转眼之间就要撞到沈家商队的马车,沈护卫怒喝一声:“你们什么意思?就算要我们让道,也得给一个准备的时间吧?前面几百米处有个缓坡,你们护卫队退开,我们才能借道躲避。现在你把我们堵在左右都有石棱的地方,你叫我们怎么办?马车又没法调头!等你们楚家掌柜的来了,你也不好交待。”
“呵,这不是沈家的商队吗?不知道沈寡妇在不在?我是楚雄啊,去沈家拜望几次,都没见到她的影子。叫她出来说话,不然我拆了你们的马车,看你怎么把这批货运回去!”一名中年护卫从后面骑马冲出,指着沈护卫讥笑道,“你不够资格和我说话!快点,越晚你们越吃亏!等我们的马车过了坡道,你们就没机会选择了!”
沈香是家中独女,嫁给一门当户对的商贾富贵人家,刚拜完堂,新郎就在酒桌上发紧病死了。这家人骂她是丧门星,把她乱棍打了出去,赶回了娘家,从此落个沈寡妇的外号。楚雄对她多有纠缠,但被严词拒绝,没想今日又在这里撞上。
“放肆,竟敢借机刁难我家小姐,楚雄,你只是楚家一护卫首领,就不怕掌柜的责罚?”沈护卫怒喝一声,拔出了贴身长刀,指向楚雄。
“哈哈,小小后天高手,敢对我拔刀,找死!”楚雄大笑一声,右掌挥出,一抹青光印在沈护卫的胸口上。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沈护卫就被打飞三四丈,身在半空,就喷出一口鲜血。
王越没想到楚雄会突然出手,想救沈护卫已来不及,只能挥出一道柔和真元,化作清风,托住身在半空的沈护卫,把他轻轻放在地上。随手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低等疗伤药,对普通武者的伤势已足够了。
王越把沈护卫扶起来,还没说话,就见旁边的二狗子红了眼睛,抽出腰刀,红着眼睛吼道:“和楚家的人拼了,他们欺人太甚,打伤了沈伯。”
锵!锵!锵!锵!沈家护卫怒啸着,拔出了长刀,往楚家护卫冲去。
“住手!”沈香面色羞怒,跳下马车,先喝止将要失控的沈家护卫,又跑到沈护卫面前关切地问道,“沈伯,你的伤严重吗?”
沈护卫面色古怪地看了王越一眼,擦掉嘴角的血渍,说声没事,然后和沈香一起走到前面,阻止大规模的冲突。王越也跟在身旁,不想再让这个老好人吃亏!
“哈哈,沈寡妇,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吧?给你留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三十息左右,你再不答应我上次要求的事,你们就麻烦大了!楚家的车队快走到缓坡处了,那是这里唯一的避让点。”
“你无耻!我沈香就算一辈子没人要,也休想让我给你做第七房小妾!你给我滚,我要找你们楚家掌柜讲道理!”沈香怒道。
“哈,我身后的兄弟,都是我楚雄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岂会帮你做证?向楚家掌柜讲道理?嘿嘿,你可能还没听说,楚掌柜正是我堂叔!你往哪评理去?”楚雄有恃无恐的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