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兴早年合照上的中年商人,是跟江茗一起坐小艇出海的人,出了意外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是为了确认合影上这个人的身份,才要找黄友兴的。
江聿梁心里一直有个隐约的念头,这几年持续盘旋打转。
也许事情本身就不是意外。
如果黄友兴现在得罪的人,跟合影上的商人,是一个阵营的,甚至是一个人——
所以记得江茗,记得她。
这样才说得通。
江聿梁把资料迅速卷起来,拉开车门后,又想起什么,难掩兴奋地回头。
“陈总,谢谢谢谢啊!我有点事先走了。啊那个,您投资的事,”
她扒着车门笑得很热烈:“也谢谢了,到时候我让朋友联系您,这个是她的项目!”
砰——!
说完,江聿梁也不等回复,甩门跑路了。
从头到尾都只有机会沉默的人:……
感觉到车内气温变凉默默蜷缩的司机:……
五秒过后,江聿梁又冲回来,一把拉开门,探头进来,眼睛很亮:“不好意思,忘了问电话了,联系您哪个号码啊?”
陈牧洲定定看了她几秒。
虽然男人也没带什么情绪,江聿梁被看得莫名后颈一阵凉,缩了缩脑袋。
“那,让林助联系我也行……”
江聿梁缓缓退出。
还没等她完全退出,陈牧洲从另一边下了车。
他绕过来,在江聿梁面前站定。
“纸。”
陈牧洲说,江聿梁愣了一下,赶紧从兜里翻了个便利贴出来。
幸好随身带这些。
陈牧洲自己有钢笔,笔身只是普通的墨色,但笔尖的纹路很独特,江聿梁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很快写完,递给了她。
写了一串号码。
“你如果不想跟黄友兴绑在一起送死,”
陈牧洲垂眸,慢悠悠地拧上笔:“暂时别去找他了。”
江聿梁:“啊。”
她难掩失望,没说什么,折起了便利贴。
“紧急的时候,打这个电话。”
陈牧洲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手上快揉巴散架的那张纸。
江聿梁看了眼,赶紧铺开展平,心虚地笑了下:“好。哎等等,那我朋友来,谈……那个,您说的事,也可以打吧?”
陈牧洲看了她几秒,温声问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