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正准备谈,她回避了。后来就一直没有见到她。
我要去找她!
你们究竟为什么分手的?
我告诉了陈永涛华海那场经济危机。我说:我对不起她,我一定要找到她,求得她的宽恕。
陈永涛问:你是不是还在爱着她?
夏雪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可我没有打算要娶她。
陈永涛有些迷惑,眼睛盯了我很长时间。他说:跟我回去吧,别浪费了你的青春和才华。你已经对得起这里的孩子了。
我摇摇头:不,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在这里我才能有一份安宁。
你是不是爱上吕娃了?我看得出,她正在爱你。
是的,吕娃是很爱我,我看得出来。可我不能,我这辈子不想再去爱任何女人。
为什么?陈永涛说:你心里一定有什么痛苦的事情,不然你是不会辞掉县委书记来打工的。四年了你一直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信不过我这个朋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今晚这里没有别人,能不能把你的痛苦说出来,也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份。
我对陈永涛讲述了我的故事,讲述了一个幻想少年如何一步步沦落到今天。我的情绪很激动,泪水溢出了眼眶。
陈永涛问:今后有什么打算,你准备一辈子这样逃避下去吗?
我说:我只能如此。
第二天早晨走的时候,发现吕娃不在房间,我不知道她起这么早去哪了。我准备再等一会,陈永涛说不就两天吗,等什么。我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就上了车。
我们一路上说着夏雪。我们俩都有点兴奋。
陈永涛说:等找到了她,把她再要到大南海来,这样也就了了你一桩心事。
我说:还不知道夏雪愿意不愿意?
陈永涛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这样诚心地去见她,再硬的心肠也会感动的。
我说:但愿夏雪也这么想。
中午赶到珠海,我们找到了夏雪工作的那家公司,公司告诉我们夏雪早已经离开了,而且是不辞而别没有留下任何消息。
我的希望像一只玻璃球被这个消息击碎了。
陈永涛也很失望。陈永涛说:她不会离开三角洲,以后我会找到她的。
望着车窗外宁静的海湾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夏雪的离开一定与我有关,这个聪明的姑娘当然知道我在寻找她,所以她才不辞而别。
回到深市,陈永涛要我去他那里,我没去。我迫不及待地赶回公寓,我希望在那里会有夏雪留下的音迹。我打开门,屋里一切如旧,那枚钻戒仍静静地压在那封信上。夏雪根本没有踏进过这里。
这一夜我没有睡,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抽了三包烟。三包烟抽完天大亮了,然后去了车站。上车前我给陈永涛打了一个电话。陈永涛还没有起床,他吃惊地问:你干吗这么急着走?我马上开车来接你。我说你别来了,我现在不在家,我已经上车了。陈永涛对着电话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然后说:你多保重!
这一天我转了三趟车傍晚才回到学校。老师都走了,只剩下了校长刘福仁一个人。刘福仁见我回来很是惊奇,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说我走了学生怎么办,我哪能呆得住?他说课我带着呢,只不过没你教得好。我看见吕娃的门关着,问刘福仁:吕娃呢?刘福仁一脸惊讶状:吕娃没跟你一起走吗?我还以为她跟你一起走了呢。昨天就没有见到她了。我说她没跟你请假吗,也没给你留字条?刘福仁摇摇头:平时她去城里都要请假的,这回一个字也没留。刘福仁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弄吃的。刘福仁说着去了厨房。我靠在床上想着吕娃,我想她会去哪呢,怎么说也应该给刘福仁留个条啊。我正想着,眼睛无意间扫到了大门上面的摇头窗,窗缝里夹着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条。我一喜,我想一定是吕娃走的时候留给我的。我取下纸条展开,果然是吕娃的字。既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由此看得出她在写这张字条时的心情很特别:
该回家了,别再流浪。男人不怕走错路,怕的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既然知道错了就要勇于面对现实,逃避是没有出息的。忏悔并不能使灵魂安宁。磨难更不能帮你赎罪。你的行为可怜而不可敬。你是在逃避责任,把痛苦留给了那些爱你的人。这是一种不负责任,也不道德。我爱你,但你不是我心中理想的男人。我心中理想的男人不应该是你这个样子,他应该敢作敢为!我衷心地祝愿你能等到你心爱的女人(对不起,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