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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们的离开
“你真的要走?”望着默默收拾包袱的容熙,容剪秋不由皱了眉头。
容熙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继续收拾。见此,容剪秋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愤然开口,“那死丫头口是心非,故意气你的。”
容熙终于抬头,语气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和无奈,“我知道。”
“知道你还走?”容剪秋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看着容剪秋焦急的面庞,容熙缓缓叹了口气,眼神晦暗莫名,语气认真却沉重,“秋,作为一个男人,你的底线到底是什么?一个人也许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己的底线,却不代表没有底线,否则,将会失去自我。我可以允许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却不能容忍她否定彼此之间的感情。也许她心里仍然爱我,却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她在我与那个男人之间,选择了后者。为此,我作出再大的让步,都是徒劳。如此,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么?”
闻言,容剪秋有些愕然,怔怔地看着他背过身,却再也没有伸手去制止,眼眸微垂,心里却在叹息。容熙那么爱夏丫头,此刻仍毅然决然地离开,只怕是真的被伤透了心。夏丫头以后要想追回来,只怕是难了!
此时,容熙已然把东西收拾整齐,转过头看向容剪秋,别有深意地问道:“秋要和我一起回宛国吗?”
容剪秋霎时回神,纠结地皱了皱眉。他明白容熙的苦心,夏妤已然做出决定,他们执着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堪。容熙那么骄傲的人,有其不可违逆的尊严底线,他容剪秋可没那么多的顾虑,属于不到最后,决不罢休的那种。
想到这里,容剪秋尴尬地笑了笑,眼神微闪,“你是容家嫡长公子,众望所归,我一个庶出之子,回去作甚?遭那些老头子的白眼?”
“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人冷眼。”容熙沉声说道,眼里有着坚定。
“我一个人在江湖逍遥惯了,回去反而不太习惯,哥,你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对了,我还有些事要找丫头问个清楚,就先走了,晚点儿再来找你。”容剪秋歉意地笑笑,有些闪烁其词。说罢,似怕容熙追问,很快出了门庭。
容熙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容剪秋的心思,只是,现在他不愿走,妤儿也会想办法让他走的。
……
容剪秋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就想着去劝劝夏妤。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容熙能留下来,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来对抗那个未知的情敌。谁知,才走到小花园,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眸中一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才想着开口,却突然瞥见一个让他意外的身影,听得两人的谈话,不由悄悄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我说大小姐,你不是诓我吧!你知道我已经够可怜,够无奈的了,你要是还来捉弄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点。”骆明然皱着眉头,眼里有些恼怒,显然不太相信。
“我是认真的。”夏妤沉声说道,眼角瞥向骆明然身后的某个角落,扑捉到那露在绿树丛中分外显眼的鲜红衣角,眼眸一闪,面上却不动声色,抬起头,语气十二分认真,“不过,有件事我得确认。你是真心喜欢阿秋吗?”
“这不废话么,我要是不喜欢他,能在这死皮赖脸地住着?长那么大,没人能让我更动心了。”见她不像作假,骆明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不由得拍着胸脯保证。
夏妤垂下眼眸,掩去眼里的失落,轻声道:“如果我把他交给你,你会对他好吗?”
“你认真的?”骆明然险些跳起来,眼里又惊又喜,不过,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先前夏妤的态度那叫一个硬啊,任他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松口,现在突然改了主意,怎不让他疑虑?
“认真的。”夏妤抬起头,微微一笑,眼里有些许酸楚。“夏妤只有一个,而好男人那么多,总不能给我全占了不是?你要是真心爱他,我就放心了。”
见此,骆明然是真的信了,脸上也有了笑容,道:“那当然,就算他不对我好,我也会对他好的。只是,他未必愿意跟我离开。”骆明然的眼里溢满忧虑。事情要是那么简单,他何必等到今天。
“放心,我会让他离开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传到不远处某人的耳里,夏妤微微侧头,眼角不自觉地瞥向那抹红色身影。
树丛之中,容剪秋俊眉紧锁,脸上怒气横生,才迈出一步,又倏然止住,眼珠微转,似有了什么打算,狠狠一握拳头,朝远处看了一眼,最终拂袖而去。
眼见对方离去,夏妤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骆明然察觉到不对,不由酸酸地开口,“不愿意就别勉强,现在决定让出,别到时一反悔,又把阿秋抢回去。”
“不会的……”夏妤深吸一口气,抬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
那笑竟看的骆明然一阵难受,心里居然有些不忍,事已至此,他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递给夏妤。见对方有些错愕,迟迟没有接过,骆明然叹了口气,一把将丝巾塞进她的手中,故作冷漠道:“拿去擦擦吧,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掉眼泪。”
她哭了吗?夏妤不禁用手指摸了把脸颊,果然湿漉漉的,努力吸了下鼻子,低头掩饰道:“一个大男人也随身带这种东西。”
“还不是阿秋爱干净,我怕让他嫌,就随身备着了。”骆明然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微微别开眼。明白她扯开话题,也不再过问,只要阿秋能跟他一起离开,别的都不重要。
……
容熙走的时候,无声无息,于此同消失的,还有萧鸿彦。而夏衍,只收到了一封书信。
“熙归,勿念。”寥寥几字,却让夏衍的心情莫名沉重。去问夏妤,对方却采取回避态度,直说,时间到了,自然会让他明白,并有意让夏衍离开。只是,不管夏妤如何明示暗示,他就是装作没看到。心里隐约明白要发生什么大事,却始终找不到头绪。琅琊王更是一头雾水,容熙一走,却隐约对夏妤和轩辕俊玉有所期待。
容剪秋是在容熙走后不久和骆明然一起离开的,光明正大,却连一声招呼也没打,似乎是负气出走。而夏妤,该干嘛干嘛,尽管心里难受的要命,面上却装作毫无表情,吃饭的时候,还特意强迫自己多吃了好几碗,一回房就吐了个昏天暗地,最后晕倒在了房间里。
夏衍就住在她附近,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见夏妤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吓得俊容失色,赶紧把她抱上床把脉。这一把不要紧,眼神由担忧到震惊,最后变得阴沉无比,一张脸更是青的可怕。
到了傍晚,夏妤终于幽幽转醒,头有些沉,身子也绵软无力,本想再闭上眼睡一会儿,无意间瞥见一个复杂而忧虑的目光,心下一惊,陡然清醒,待看清是夏衍,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轻轻道:“师父什么时候来的,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