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了给她看的合欢草的图纸在脑海浮过,陡然一惊,伸手往他身边野草丛中拨去。
“别动。”他用没被刺到的手握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无忧睨了他一眼,取出短刀,挑开上面的枯草,果然下面竟藏着一大丛合欢草。 飞快的抓住他握成拳的手,扳开他的手指,满是鲜血的手掌心上还留着些断去的合欢草刺。
无忧头痛的揉了揉额头,取了金针出来,一一挑去他掌心的毒刺。 等毒刺去尽,“借你肩膀用一用。”他撑着她的肩膀,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吧。”
无忧瞅了眼地上被压倒的合欢草,纳闷的瞪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什么不好压,偏压这东西。 “合欢草。” “你知道?”无忧略略诧异。
“嗯。”他皱了皱眉头,合欢草除了那个办法,另有人可解,只是时间紧迫,不知能否来得及,不敢再耽搁。 望向林子深处,吹了个口哨,唤自己的马。
“那你可知道中了合欢刺的毒,会如何?” “嗯。”他低头下来,看了看她,“不走吗?”
合欢草的解法最方便的自是男女合欢,但他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如果在她毒性未解之前死去,她毒性发作,会何其难堪。
他不能让她如此。
221 我的女人
鬼面听见蹄声由林中传来,竟不是只得一匹马的蹄声,不由回头睨了无忧一眼,“你的是母马?”
无忧微怔,话题突然从合欢草转到马上,实在跳跃了些,看着他炯炯发亮的眼,懵懵的点了点头,“有问题吗?”
“没问题。”他眼里带笑,望向林子。
没一会儿功夫,只见两匹马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鬼面的黑马在他面前停下,亲热的往他身上蹭。 后面那匹竟是无忧的追风,无忧不由‘咦’了一声。
鬼面眼里笑意更浓,拍拍马脖子,“好样的。”翻身上马,对无忧笑道:“你的马,怕是要给我的马做夫人。”
无忧见追风被带了过来,也是欢喜,正抚摸着马头,听了他这话,脸上微微发烫,“路上搭个伴,未必就要做夫妻的。” 鬼面低笑出声,深看了她一眼,一带马缰,“走吧。”
调转了方向,背对着无忧,回头过来,抛了一条黑色布带给她,“我还有要事要办,你赶紧着些,我送你出林,否则,你一个人走不出这林子”
无忧本想问前面是什么地方,在接下布带的瞬间,打消了问这个问题的打算。 他既然要她蒙眼,又怎么会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
看了看地上的合欢 草,果然如惜了了所说,合欢草密密麻麻的枝叶草刺中裹着一颗鲜红的果实。 见他全无寻人帮忙解毒的意思,心存迷惑,难道他不怕合欢草的毒?
问道:“你以前中过这毒?” “不曾。”
“你能解这毒?” “不能,不过在下知道有一人可解。”
“神医?” “是。” 他感觉身上阵阵发热,知道是合欢草的毒开始发作,望向天边,虽然他的马可以与汗血宝马媲美,但从这里赶去神医处,时间却也是十分的紧迫。
偏偏无忧在这儿磨磨蹭蹭,问东问西,轻抿了唇,“姑娘,能快些吗?”
无忧哑然,虽然不知自己从山上滚下来,是落在什么地方,但照着地头来看,到神医那里,除非有传说中的汗血宝马,看能不能赌一把,在毒发身亡前到达神医那里。
看向鬼面的黑马,虽然毛皮油光滑亮,看上去神武非凡,但与汗血宝匹终是粘不上半毛钱半系。 寻常的好马,跑不到一半的路程,他也就该毒发身亡。
再说就算他及时赶到,万一遇上神医出去采采药,会会相好,这一趟,他也是白跑。
合欢毒毕竟不是寻常的毒,他见她站着发愣,没有上马的意思,再是冷静的人,也禁不住拧了眉头,催道:“姑娘,可还有问题?”
她陡然回神,“男女那啥可以解,你为何不用?”
他看向她,“你知道合欢毒的解法?” 无忧点头。
“既然如此,就该知道此毒,男女行 房……非一次可解……你我各为其主,并不方便。”
“我打不过你的,如果你想用这种办法解毒,大可把我捉了去……” “你想我这么对你?” 他失笑。 “自然不想,只是举个例子。”
无忧喉间微微噎住,如果他真象别人说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解毒,完全可以令她中毒,再把她囚禁起来,关键时用上一用,直到毒性解去。
可是他却宁肯冒险去寻神医,那么他这个人是否真的象传说中那样万恶? 他笑了,带动马缰,“我真要走了,如果你不同我一起离开,就在这儿等着,我寻人来领你出去。”
无忧看着他一双长腿轻挟马腹,当真要走,并非说笑,忙叫道:“等等。” “还有何事?”他虽然心急,仍转了回来。
见无忧翻身上马,只道她要与自己一同离开。
哪知道无忧从合 欢草旁边奔过之际,突然手腕上的短刀飞出,将合欢草削断,金丝回缩,将那株合 欢草带了回来,抓在手中。
鬼面想阻止已是来不及,看着她小手捏着半枝合欢草,手背上已被合 欢刺划伤多处,喉咙瞬间的有些干涩,指尖发麻,“你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