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一股怒火从心底冒了出来,杨从金的目光由惊愕变成了冷漠,打量了王木林几眼便转身冲榻边坐着的喜庆靖低了低头:“喜伯,您有事找我?”
“坐。”喜庆靖倒是没有迁怒杨从金,冲他笑了笑示意他坐到对面,喜庆靖的身边还放着一个竹管,就是之前王木林掉在地上的那个东西,只是,喜清欢刚刚瞧清楚,便听喜庆靖说道,“小四,洛哥儿,你们都出去。”
“是。”江洛点头,拉着还要说什么的喜清欢出了门,又细心的把门带上。
喜清欢还想回头去看,却被江洛揽着带离了门边,她有些不悦的瞪着江洛。
“师公这么做是想给杨大哥留个面子。”江洛哪里不懂喜清欢的不高兴,到了外屋的门口,安抚的拍了拍喜清欢的手臂,当然,这句话也是冲喜延年去的,刚刚喜延年和喜冰欢来的时候,他和喜庆靖正要把王木林转移到里屋里,被他们看个正着,喜延年当场就瞪大了眼睛,要不是顾忌喜庆靖在这儿,他只怕就动手了。
“说的也是,到底是亲戚。”喜冰欢双手环抱的倚在门边,虽然没有人给他们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可瞧那场面瞧那个掉在地上的竹筒就能猜到是什么事了,想起上次的池塘被投毒事件,一下子就想到了王木林身上。
“什么亲戚?谁跟他亲戚?”喜延年眼一瞪,很不高兴喜冰欢这句话,“也就我大舅倒了八辈子霉才和他那样的人做了亲戚。”
“少说几句,杨大哥听到心里多难受?”江洛摇了摇头走到喜延年身边把他拉到了外面。
“本来就是,上次偷了我们的东西我还没跟他算账呢,要不是看在我外公面子上,祖爷爷也不会去给他们解毒了,还有,上次被毒死了那么多鱼,一定也是他做的。”喜延年越想越生气,挣脱了江洛的手指着竹屋提高了声音。
看到喜延年气成这样,喜清欢反倒消了气,想起那天杨氏红着眼回娘家,喜清欢有些不忍,王木林是王木林,杨家是杨家,与杨氏更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事情要是闹开了,杨从金也会没面子,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妻弟,杨家人对自己家也是很不错的,尤其是杨从金,可帮了不少忙。
“年哥儿,你轻声点儿,那人是你大妗的弟弟,闹开了连累你大舅的面子不说。你娘心里也会不好受的。”喜清欢也劝说道,她相信,这事儿喜庆靖自己会搞定的。
“关我娘什么事儿?”喜延年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放轻了声音。
“你想想,那人是怎么发现那些鱼的?”喜清欢笑着摇了摇头。
自然是因为自己家的回礼被大妗给扣下了送给她娘家弟弟了呗……喜延年也不是傻的,喜清欢一提醒就明白过来了,顺藤摸瓜的话,这事确实会落到他娘亲的头上。这么一想,喜延年顿时泄气了。
“放心吧,这事儿爷爷会解决的。”喜清欢叹了口气,上次的解毒事件,她很肯定是喜庆靖在出气,可没想到王木林居然没吸取教训。
“祖爷爷一定会顾及我大舅的面子放人的。”喜延年倒是了解喜庆靖的性格。有些泄气的说道。
“杨大哥的面子当然要给,不过,在不影响杨大哥面子的情况下。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喜冰欢一直倚着门边听他们说话,这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了一下,走到喜清欢身边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还冲喜清欢抛了个眼神。
喜清欢一愣一愣的,还没明白喜冰欢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这时。门开了,杨从金低着头背负着手出来,杨从金也缩着头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喜庆靖却还在屋子里。
看到门口的四人,杨从金抬头看了看。
“舅舅。”喜延年瞪了王木林一眼,安慰般的拉了拉杨从金的手臂,“舅舅,别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当。”
杨从金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喜延年的头,他哪能不明白喜庆靖他们的用心呢?要不是他们顾着自己,也不会这样私下找他来带人了。
想到后面这个人,杨从金的脸又沉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便又摸了摸喜延年的头径自走了。
王木林看到他们四人缩了缩脖子,见杨从金走了,想了想便要跟上。
竹屋和外面小路还有两尺的竹桥,喜冰欢就站在喜清欢身边,看到他们出来,她便站到了对面,这时见王木林经过,她迅速的踢出一脚,王木林一个踉跄就要扑倒,这时,喜冰欢状似摔倒整个人前跌肩膀撞在了王木林右侧,硬生生的将王木林撞到了路下面。
以前建竹台时,这边和小路留出了半丈的空余,虽然有围网拦着,可到底不结实,王木林猝不及防摔下去,压倒了这一边拉网用的棍子,整个人被兜在了网里,上不得下不得。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喜冰欢却似受了惊般迭声嚷嚷着,一边扶着路想要下去够那个网,想把王木林拉上来似的,嘴上还一直在问,“哎,你没事吧?我拉你上来吧?”
这动静可不小,喜庆靖从屋子里出来,杨从金也回头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掉下去了。”喜清欢忍着笑,她还以为三姐要怎么算账呢,敢情就这小孩子的把戏?不过,既然三姐都出手了,那她也不能戳破,忙蹲到边上假装拉人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