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晗回了趟家。
路上带了束鲜花,不是玫瑰。
玫瑰看七年也腻了。
因为是平层,电梯门口就是玄关。
之前贺平秋摆在外面的鞋子已经在上次被郑阿姨收回了柜子里,门口显得空荡荡。
开门之前喻晗又把当季的、属于贺平秋的鞋子拿出来摆在外面,然后下意识摸口袋找钥匙,才反应过来钥匙在剧组酒店呢,这趟没想要回家就没带。
不过没关系,还可以密码开门。
喻晗输入熟悉的数字,是他和贺平秋生日的结合——441229。
滴得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喻晗想了想,又回头把贺平秋那两双整整齐齐的鞋子打乱,这才满意地进入家门。
家里的玫瑰果然枯了,喻晗把它扔进垃圾袋,耐心地给新花修剪枝叶,插入花瓶再灌入新鲜的水,放在了贺平秋的遗照旁。
遗照已经蒙了层薄薄的灰,喻晗随意地用手一抹。
“将就下吧,懒得拿抹布了。”
他又去卧室看了眼,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那盆多肉还是之前剪头扦插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喻晗没管它,注意到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关机了,手机没人玩的时候倒是能待机很长时间,但平均一星期还是得充次电。
喻晗第十次给它插上电源。
但从来没打开看过。
贺平秋这样阴郁无聊的人,手机里想来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喻晗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回到剧组,生活又忙碌起来,每天都在看剧本拍戏,一条接着一条,从早到晚。苏羊依然对他没好脸色,但偶尔看他的眼神会有些奇怪。
将近年关,剧组工作人员都在讨论买票的事,大演员们都早早定好了机票,不用操心。
喻晗也买了二十八晚上的高铁票,抢了好两天。
回来的票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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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师,盖条毯子吧。”
坐在轮椅上的孟霖没动,垂眸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直到旁边的学生阿摇给他盖好毯子,他低垂的睫毛才轻颤了下。
阿摇在他膝边蹲下:“本来今天想推您出去转转的,可是近期不太平,咱这个区发生了三四起命案……”
“卡!”甘朗挥手,“苏羊你怎么回事!演的一遍不如一遍?”
苏羊憋屈地起身:“导演,我能调整下吗?”
甘朗:“给你五分钟,别浪费大家时间。”
饰演孟霖的喻晗也得以放松,他托着下颚,出神地往着落地窗外。
甘朗走过来,给他拿了杯热咖啡:“冷死了吧?暖暖。”
他们拍的戏份季节是秋天,因此只穿了单衣长袖长裤,现实是深冬,自然冷得很。室内的空调也比不上暖气,多少还是凉飕飕的。
“过了再喝吧,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