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澜心欲言又止,算了,板子都挨了,说了还有什么用?”
“好了,你啊,赶紧好好趴着,我呢出去一趟。”说着罗氏便起了身,向外走去。
沈澜心急忙喊道:“你去哪啊?”
“鸡都丢了,我当然在买只回来,你爹还等着吃鸡呢。”罗氏的声音在门外传了进来。
黑夜悄然降临,窗外弦月如勾,树上蝉鸣声声。
于是乎,沈澜心摊在床上养了两天,第三天,她终于下地了,她的心情一阵舒爽,原本罗氏还让她养个三五天,可这期间,她不是趴着就是侧着,虽说是养伤,可真真难受死了,都不如起来活动活动,舒筋活络,这样更有益康复。
“澜心?”
这时,一道轻柔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下意识的转过身,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瓜子脸,杏面桃腮,眉目如画,美艳绝伦的女子站在门口含笑的望着她。
“苏荷?”沈澜心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苏荷和沈澜心是金兰之交,从小是在同一个书院一起读书长大。两个姑娘虽是同龄,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子。
沈澜心性格直率,大大咧咧。苏荷却成熟而冷静。就是这样两个性格悬殊的人,偏偏感情却好得很。
她直接上去把苏荷抱住,激动的说道:“我都想死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荷也高兴道:“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其实原本前天就应该到的,只不过在路上耽搁了两天。”
“昨天晚上?沈澜心瞪大了眼睛,那你也不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就跑这来了?”说着拉着她坐了下来。
“别提了,坐了两天的马车,坐的我是腰酸背痛头又晕,没办法,只好中途找了家客栈休息,所以这才耽搁了,我要是在不活动活动,只怕整个身子都要僵了,以后呀我再也不坐马车了。”
苏荷对着澜心抱怨着,这次出门可是遭了一路的罪。
“你都走了快俩月了,我都想死你了,你知道吗?你走的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了好多事情!”
于是,沈澜心就把最近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部告诉了苏荷。
这段时间,的确是把沈澜心给憋坏了,所以一见到苏荷就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听到沈澜心这些话以后,苏荷不由得咋舌,“天呐,你是说你被打板子?”
瘟疫的事情苏荷早在平阳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所以并没有太过于吃惊,只不过挨板子的事苏荷倒是很惊讶。
苏荷的表情,顿时让沈澜心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神情不由得变得颓废起来。
她咬了咬唇后,气氛道:“那个混蛋早晚要找他算账?”
“我看就算了吧,挨都挨了。”苏荷劝慰道。
听到苏荷的话,她噌的一下直起腰板,“那怎么行?我不能白挨这十大板子。”她挑着眉,眼睛睁的大大的。
她的动作,苏荷吓了一激灵,旋即说道:
“官字两个口,你怎么能跟他们说清楚呢?你没听过民间有一句谚语么,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几时见过当官的和老百姓讲道理,他不吃你就不错了,你还找他算账?”
苏荷出身于官僚世家,深知官向官,民向民,和尚向着出家人这个道理的。
苏荷刚一说完,沈澜心沉默了一下,不仅两个口还有两只手呢,不然能挨打吗?
沈澜心闷声闷气道,“说不清也得说。”
“说什么?说你是劫富济贫吗?”苏荷揶揄道。
“我……”沈澜心一时语塞。
苏荷见她沉默不语,便趁热打铁,专挑利害的说:“你知不知道,偷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确实偷东西了呀,你别怪我说实话,说到底还是你有错在先,人家并没做错,要怪就怪你倒霉。”
苏荷了解她的性格,所以不怕得罪她也就实话实说了。
沈澜心张着嘴巴,愣了一下,原本以为跟她吐吐苦水,她能安慰安慰她这颗受伤的心灵,可没想到和她娘的口气如出一辙。
“说,你是不是我娘派来的细作,不然你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苏荷简直被她天真的样子逗笑了,摇头道:“你这人吧,就是沉不住气,这样在外面怎么能不吃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