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风风尘仆仆在城门将开之际赶回城,去谢府外面转了一圈,就从一个不起眼的狗洞中拿到了迎香写得歪七扭八的书信。
他回府把信递给早已起床等消息的宋悦意,“姑娘,阮盈果然有了动作,没想到阿贵也着了她的道。”
宋悦意连猜带蒙地勉强把信看完,赞道:“迎香也是个刻苦的。之前她明明都不识字,到了谢璟令那边后,也不过一年光景就能写出书信来,也算是难为她了。”
留风赫然,“之前在江扈的时候就怕她传消息出来不便,让她学着用书信。如今能勉强书写,确实有心了。”
宋悦意抬眉看她,“怎么样,这样的好姑娘有没有很动心?”
留风嘴角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一切但凭姑娘作主。”
见他眉梢眼角终于没有抗拒之意,宋悦意心里暗松了口气,人一生能得一真心相伴之人,是何其有幸之事?
自小相伴多年的情宜,不过是少年人的一种美好萌动,与其让他暗藏心底,不若让他情移别处,坦荡面对挚爱他之人,问心无愧,岂非更妙?
待谢家事解决后,她定将迎香要过来,让她陪在留风身边一辈子。
她将手中书信点燃,“父亲和母亲稍后就会去谢家,不过此事我还是不放心,我担心谢璟令跟上次一样临时还出什么花样,等一会我也要过去。你去梳洗换衣,今日可能还要辛苦你一趟,随我一同前往。”
留风应道:“是。”
“再有,那位……林启程他怎么说?”宋悦意问起让他出城相请之人。
留风脸上有些古怪之色,“没想到姑娘的朋友竟是……不过他的言行似乎不同于我们。他说他还有一个弓弩的机关没想明白,等这两天出图纸后,立即就会进城来找姑娘。到时候要不要我去接他?”
宋悦意微微一笑,“这个才符合他的性格。不用担心,他一身武功不弱,又有人皮面具,没人认得出来。之前几个月若不是有他和吱吱在,我哪有胆子在外游玩?”
留风一想也有道理,便没再要求,径自下去洗漱了。
宋家先就着人去了谢府,谢璟令赶紧命迎香和雁霞给床榻上的女子梳洗收拾。
等迎香和雁霞打来水,方发现女子被褥上染了不少血。
女子哀哀哭求着让她们不要声张。
雁霞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少奶奶,你身子刚有起色,若是有何病就得治。不行,我得去叫大夫……”
她转身欲出去,却被不知何时进来的阿贵拦住。
“雁霞,宋大人他们马上就到,少奶奶这般光景若让他们看到又当何想?再说今日宁王和宁王妃也会来,四少奶奶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赶紧就这么给收拾了。看病的事,容后再说。”
毕竟他是四爷身边的亲信,雁霞此时连老夫人那边也不敢禀了,立即出去准备干净被褥。
迎香却心里一清二白。
阿贵不让请大夫,是因为谢四爷也不知道床上的怀孕了。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她知道绝不是宋悦意,宋悦意也不会在这里装活死人,还半夜悄悄跑出去。
对了,晚上阿贵守在庭院里的,床上的女子跑去哪里阿贵最清楚。
她不知道她是去会四爷还是旁的什么人。
不管是谁,阿贵只怕都惹不起。
所以他昨晚被阮盈设计睡了这个女人,还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差点弄掉了,他不敢让别人知道,更怕女人和阮盈说出去,他唯有和阮盈合谋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