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车门打开时,隐约听见远处的惨叫声,晏媺兮下意识往那边张望,下一秒被外套盖住了脸。
扑面而来的熟悉松檀香,可想而知是谁。
下一秒被人抱着往里坐,顾颐钦坐在了她身侧。
“开车。”他清冷的声线响起。
司机立马打方向盘离开此地,晏媺兮拉下脸上的外套时,顾颐钦手里正拿着一个药膏和棉签。
一言不发捉过她的手,用棉签沾了药膏,下一秒,冰凉触感在手腕上传来,缓和了微烧的刺痛。
擦完手腕,接下来是脚腕。亲手给她脱下鞋袜,低头给她细致擦拭。
晏媺兮的面上不由得有些促狭薄红。
“顾颐钦,我自己来。”她缩了缩脚。
他不容置喙的看了她一眼,手指握住了她欲动的脚腕,仍旧我行我素。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淡淡浮动的药香。他眉眼认真,光线割裂他安静沉淡的容颜,仿佛手下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还有哪里受伤?”收手时,他抬头问她。
晏媺兮摇了摇头。
“小兮儿,是我不够周全。”他看向她,双眸深晦,“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
晏媺兮无言。心情复杂看着他。
半晌想起来什么,她下意识问道,“你把顾郁寻怎么样了?”
闻言他稍有不满,微挑眉。“你关心他?”
晏媺兮没想到这一世,自己终究卷进了顾氏的内斗里。
“顾颐钦,这件事会很快传到顾家,如果你动了他,作为导火索,顾家不会放过我的。”
她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晏媺兮知道,现在只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病情有益,顾家才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是因为她挑起了兄弟争端,那可就不好说了。
顾颐钦闻言,神情转淡,眼底又是那种视一切事物淡若浮云的虚妄。
“他们敢。”他捻着指腹,侧眸看向窗外夜色。
一路无话到了洺湾。
顾颐钦亲自将老宅武装的人拨给了晏媺兮保护她。
洺湾门口,他一一安排吩咐好,随后看向她。
“年后,我要去新加坡一趟。我知道你要和郭云去巴黎,小兮儿,照顾好自己。”
他对她的行踪还真是了如指掌。
但他这样任性的将顾家老宅的人派给她保护她,真的不怕顾家的人发难么。
还没等她追问什么,他就转身大步离开,上了车,迅速驶离了洺湾。
晏媺兮看着车驶离的身影,微微蹙眉。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
-
第二天。
顾宅。
顾老爷子听着这一大清早的汇报,怒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