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笑笑,摇了摇头,道:“我要是站那就能永葆大明太平,你们给我塑个像放城楼上得了,要是不过瘾,多塑几尊,哪里打仗摆哪里,还要什么军队?有我就够了。”
这话一说,大家也都听出是玩笑话,众人随即配合着尬笑了起来,紧张的氛围顿时就有些轻松了。
还是申时行镇得住场面,当即打断众人的七嘴八舌,对楚凡道:“楚尚书,您看这毕竟还是迫在眉睫了,咱们说正事吧,现在可如何是好?”
楚凡赶紧摆摆手,做了个谦虚的躬身,道:“申大人,楚某也真的没有好办法了,兵已经疲惫不堪,火器恐怕也所剩不多了,此行我最多也就是上城楼再吓唬他们一半次,最终还是顶不住压力,要我看啊,投降吧。”
“什么?投降?”“我没听错吧?投降?”“皇上的江山,你说投降就投降?”
大门前瞬时又乱了起来,很显然,大家都在期待楚凡来创造奇迹,而楚凡说出了个最坏的答案,大家怎么能不怒?顿时骂声一片,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哭,毕竟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楚凡身上,而这货语惊四座,居然是让大家全死。
即便如申时行这种老油条,也不免被楚凡这句话震惊了,伸手抓住楚凡的两臂道:“楚公啊,这可是大明江山啊,黎明百姓的命啊,怎么能说投降就投降呢?”
楚凡被申时行摇的脑袋发昏,苦笑道:“不投降能怎么办呢?我就是再有手段,没有兵我也没办法玩啊,难不成让你们这些大人上城墙驻守?咱们成天锦衣玉食的,连块重点的城砖都抱不动,怎么防御呢?我就真的是神仙,也不可能一个人抵御几十万人吧?”
申时行眼泪都快下来了,带着哭腔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楚大人,看在黎明百姓的份上,您可要想想办法啊,救大明于水火啊。”楚凡无奈的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声气道:“哎……没办法了,走吧,先去城墙上看看。”
半柱香的功夫,一行人跟随楚凡走到城墙上,放眼望去,城墙上一片狼藉,士兵们各个东倒西歪,而有几处已经有次波军在趁虚攀爬城墙了。众人都有些绝望了,叹气声此起彼伏。
楚凡看着这情形,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向两侧摆摆手,两名兵部官员走上前,听令。
楚凡道:“去,把能叫醒的人都喊过来,到我这里。”
两人领命而去。
不一会,几十个睡眼惺忪的士兵跟着两个兵部官员来到了楚凡面前,半跪下等待楚凡下令。
楚凡也不耽误了,直接下令道:“你们几个站在城墙上对倭奴喊,大明同意投降,请派使者谈判,就这十二个字,一直喊。”
马上,就有官员跳了出来喊道:“楚凡,你可不是大明皇帝,你说投降就投降?你凭什么代表大明?”
楚凡微微一笑,道:“皇上命我全权处理战事,我自然说了就算,你若不同意,你就去弹劾我吧。”
此时让人去弹劾自己,这不是扯淡吗?难道众人还要等着这位官员拟折子,送进宫,再等着皇上御笔批下来?那估计圣旨都到不了城墙上,倭奴就已经占领北京城了。
如此没有诚意的一句话,却噎的众官没话可说,皇上下旨确实说的很清楚,着楚凡任内阁次辅、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全权处理战事。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好几个官员站了出来,坚决不同意宣布投降。
毕竟,宣布投降,代表着大明王朝的终结,就算皇上给楚凡再大的权力,自己也不能坐视这样的结果在眼前发生。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正如楚凡在家门口第一次说投降时一样,反对的声音不绝于耳。
正在大家扯东扯西的拿不定主意时,高淮却从城内登上了城墙,急匆匆向众官员一路小跑过来。
高淮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官职本就不低,加上是皇上的宠宦,地位还是非常高的,看到他来,很清楚那是代表皇帝的,立即安静了下来,齐刷刷望着这个老太监。
高淮跑到楚凡眼前,喘着粗气道:“诸位大人,皇上有口谕。”
申时行反应最是迅速,立即跪下,口呼:“臣接旨。”
不得不说中国的皇权意识真的是深入人心,即便在此生死存亡之际,皇上的威严却没有丝毫丢失,大家听到皇上有口谕,也都立即随着首辅大臣申时行跪做一地,等着听皇上口谕。
“皇上口谕,战事由楚凡全权办理,即使投降,也听楚凡安排,众人不得异议。”
短短一句话,皇上的立场很清晰了,谁要还说楚凡不能代表皇上,那显然是有些强出头了,城墙上立即显得无比的安静,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很显然,楚凡在家门口说出投降的话,就有人悄悄去给万历汇报了,万历也猜到,楚凡必有自己的主意,此次选择完全信任楚凡,是以专门派高淮来给楚凡站台,明确皇上的态度,给予楚凡最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