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顾言知自己情绪太过激烈、稳了稳深情接着道。
白慎行自始自终坐在她身边、像是一个守护者、更像是一个站队者。
“最起码我们现在想要努力弥补”,白朗沉声道。
他知道顾言心中有气、可他白朗沉浮商海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怂过、而且还是被一个小辈。
“这个歉应该由姑姑来道”,白慎行缓缓站起身、将视线投到白鹭身上。
她知道顾言无心让白鹭跟顾轻舟离婚、可是今天在场的人在过繁杂、她已然是不悦了。
“慎行”,陈涵微怒、这件事情本不该他插嘴。
“姑姑觉得呢”?白慎行缓缓的靠近顾言、站在她的身侧、无形之中告诉众人、他与顾言是一体的。
白鹭捂着嘴、肆无忌惮的流着泪;声音嘶哑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她本无意伤害顾言、可如今、却是伤了。
顾言双手在身侧、狠狠的握拳、在松开、温声道;“您从未做错什么、无需向我道歉”。
转而、她看向顾轻舟;“八年前的事情不过是误会一场、我早已忘了、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提起、您好好安慰母亲、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顾言提着包包离去、白慎行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将眼光投放到饭桌上、对着顾轻舟道;“言言并不想您跟姑姑离婚、你们若是离了婚、被舆论碾压的还是她,所以、希望您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姑姑并未做错什么、只是太爱你”。
直到白慎行离去、他的话语还在顾轻舟的耳边萦绕、他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的家事、自己解决”。
陈涵想开口说什么、被白朗拉住了、竟然顾轻舟都这么说了,他们留下来也无济于事,最起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顾轻舟未想离婚。
顾轻舟双手撑着额头、手腕搁在饭桌上、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今天的局面,难怪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不亲,在当年十七岁的顾言看来、他肯定就是不要她了、她的父亲肯定是个狠心抛弃自己女儿的人。
他一直想努力维护两家平衡、不想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顾言,难怪她一直说自己是在夹缝中生存的人,知道今天、他这么作父亲的才稍微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当初为什么不说”?隆冬的天气都比不过顾轻舟此刻低沉的嗓音。
“我并不知道、等我出院的时候、言言已经离开了,在后来我才知道你们谴责她出国了”,白鹭摇着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顾轻舟。
是的、她不知道,顾轻舟相信。
当初、因为怕白鹭出院见到顾言有意见、所以早早的、顾轻舟便将顾言送出国,而这牵候都不到一星期的时间。
当时的顾言肯定会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在有了另一个孩子之后、迫不及待的将她送出国。
顾轻舟颓废不已、他从未像今天这么无力过,当初跟梁意离婚的时候、就不该把顾言带到身边,这样就可以避免她在往后的这些年所受的伤害了。
顾轻舟重重叹了口气;“早点休息”。
他起身、步履阑珊的朝着书房走去,白鹭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在一瞬间老了数十岁。
顾轻舟扶着楼梯上楼,每走一步、都感觉心在滴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左边是家庭,右边是女儿,无论怎么选、他都倍受煎熬。
他迫切的想寻求顾言的原谅,可是他知道、顾言不会原谅他了。
突然想起她回国之后、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谈话;我还尊敬您是我父亲。
她淡漠疏远的话语、突然之间涌上心头,顾轻舟一阵头重脚轻。
转而、白鹭一声尖叫、将在房间里的保姆给惊了出来,保姆出来、只见顾轻舟躺在地上、夫人在旁边死活喊着他的名字。
顾言还没到家、被陈兴海一个电话直接给喊到了医院;电话中、他也不说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她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以为是梁意出了什么事情。
“你父亲出事了”,陈兴海抚着她的肩膀道。
她微愣、着急的神色瞬间就平淡下来,见她这般,陈兴海更肯定、顾言与顾家之间肯定是产生冲突了。
“白家人也在”,陈兴海微微道。
顾言闭上眼睛、深呼吸,很好、她相信、只要她迈进病房、就会有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
顾轻舟因为气急攻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直接晕倒,被送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