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个月,正如她猜想的那样,要有过硬的专业知识才能彻底留下来,是个人中,五个人被淘汰出去,舒宁有幸,留在了最后,何为也是如此,还有三个男生、一行人中只有她一个女生。
原以为前面两个月是最为残酷的,可到了最后一个月她才知晓一切还是她想的太过简单,真正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最后一个月,当那些专业人士跟你进行头脑风暴时,你会发现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稍有不慎会发疯,高压运转到最后她竟然已经觉得麻木了,无任何感情,此时的她在想,如果当翻译官是这样的话,也愿意改行。
将近离开时,她在收拾东西,最后一晚,她才得以有闲心在外面晃悠,随手在草地上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沿着训练场缓缓走着,这晚、没人在出来喝止她不该停留在这里,听闻身后有声响,她回眸,便见那日丛林越野带队的那个士兵在跑步,她好奇问到;“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干啥呢?”“我被罚跑了啊!”士兵笑兮兮的跟她道。“谁啊?这么残忍?”她脑海中第一反映便是那天那个暴躁男。“领导啊!”士兵并没有因为被罚跑而感到沮丧,相反的,他志气高昂。
“听说你被留最后了?恭喜啊!”士兵语气欢愉道。
“谢谢,”她答。“我们老大说你心善,不适合玩这种淘汰赛,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士兵边说边跑,刻意放慢脚步在跟她聊着天,舒宁一把扯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
慢跑跟在他身后问到;“你老大?”
是谁?会不会是那个老俞?“就是那天跟我一起带队的那个,”他道。
“怎么一直没见他啊?”舒宁好奇心大发。
“老大不管我们这边,他只是偶尔过来巡视,我们的偶像。”士兵一边说着一边小跑。
“让你罚跑还是让你泡妹子呢?”突然原处传来一声大喝,士兵赶紧脚底抹油一股脑的狂奔,她被甩在了身后。
原来是这样。
不属于这边。学校开学的前几天,他们返回了学校,而她跟何为自然是一路的,在到首都酒店时,她给许溟逸拨了通电话,那边听到她的声音似是很诧异,而后语气中带着丝丝愉悦。
“什么时候回来?”他焦急问到。
“本来想今天回的、没有买到票,明天早上的火车,中午就可以到了。”首都到汉城不算是太远,三个半小时的火车。
“坐飞机回来,我给你买票,”许溟逸迫不及待想见到她,天晓得、三个月他都快熬傻了。
舒宁此时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何为,浅缓道;“不了、明天中午就回了,也不是太久。”
她并不想将他落单,那样的话,好像太过孤独。
“想不想我?”许溟逸在那侧柔声问道。“恩、想,”她浅声开口。
三个月没见、没听到声音的时候还好,可一听到声音,舒宁便知晓她是真的想许溟逸,大有一种不见不想的感觉,此时他柔情的嗓音在自己耳边炸开,竟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见何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起身,准备走远些,不料拌了下凳子,一个踉跄;“小心。”何为俯身一把拉住她开口道。而那侧的许溟逸明显在这句声音出来之前冷静了,舒宁轻声跟何为道了谢,而后听不到声音便轻喊了声;“溟逸?”“谁?”他冷冽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丝温度。“什么?”她疑惑、好端端的怎么了?
“你旁边的男人是谁?”许溟逸这次语气是彻底冷了,他认为,舒宁那句什么是明知故问。
“刚刚差点摔了,同行的队友伸手扶了我一下、大惊小怪什么啊你!”舒宁算是知道他突然冷着嗓子是什么原因了,隔了三个月才通一次电话就不能好好说话?
“只是队友?”他再度确定。
许溟逸对于舒宁的占有欲是近乎癫狂的那种,天晓得他这三个月没有一天是不想她的,每天把她的照片拿出来看无数次,等了三个月就为了等她的一通电话。
本想着去首都寻她,回来之后四处询问,竟然连校长都不知道她们去的地方是哪里,只说是主办方不肯给。
他提前回来半个月,这半个月在家都快疯了,偏生妹妹跟老二在家猛打猛吵,惹的他是想发火又不想吼人。
此时接到舒宁的电话,他竟然连饭都不想吃了,简直是欣喜若狂。“只是队友,”舒宁肯定。
“我希望你跟他们朝夕相处三个月最好没什么,”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再多了句嘴。
而听闻此话的舒宁明显有些不悦,她出来拿着手机得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打电话,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我还会给你打电话?”她语气不佳,明显是觉得许溟逸这话让她格外难受。闻言、许溟逸心底一阵紧张;“对不起、我只是太在乎你,太想你了。”
他适时道歉。“几点到?我去接你,”许溟逸赶紧转移话题。
“十二点四十五,”她道。
这日、她拿着手机跟许溟逸通电话,天南海北一通乱扯,然后收了电话之后发现两人赫然聊了近三个小时,她心疼自己的电话费。
与何为在此行之后,他们之间已经成了朋友,是那种经历过最残酷的竞争留下来的朋友,而这种朋友的存在必然会让某些人感到危机重重。
她与何为的话题似是永远聊不尽,三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人一路在分析那群国家级翻译官给他们上课时候的一些语法已经精准的翻译,在分析、而后总结,想将那些知识囊括。直至火车到站,二人拉着行李一路从车上聊到出站口。
许溟逸站在最前面,见到的便是舒宁与那个男人在侧眸浅聊着什么,而且面带微笑,气氛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