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直接腿一软,跪了下去,“陛下息怒,此事臣回去一定会给小玉一家一个交代。”
“哦?”祁珉把奏折一放,直勾勾地盯着他,“难道私放印子钱一事爱卿真不知情?”
杨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撇清,“陛下大可去查,臣真的毫不知情啊!”
说真的,他哪需要去放什么印子钱,那点钱他还看不上呢。
就是私放印子钱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真要追究起来,完全是可以革职的,虽说不是自己放的,但那些商铺还在自己名下,自己就得担一份责。
“是么?”祁珉看上去像是信了杨忠的话,“我也相信杨爱卿不会做这种事。”
杨忠刚松一口气,祁珉话音一转,“可这是你家闹出的事,叫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判才好,真是让朕头疼。”
杨忠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把头磕在了地上。
“臣治家不严,自请罚俸一年;并自愿把名下两家商铺赠与小玉一家;兄长所放印子钱借条全部作废,无需归还;至于兄长一家,任凭陛下处置。”
能让杨忠此般出血也不错了,这次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再逼急了怕是会咬人。
祁珉放下奏折,上前扶起杨忠,摇着头不停惋惜道,“太师品德朕是知道的,更何况你还是朕的岳父,这次发生这种事,实是因家门不幸,太师下次可得好好注意了,别再发生这种事。”
杨忠额上冒着汗,“臣谨遵圣命。”
这时候他哪里还敢摆陛下岳父的架子?
祁珉同意了杨忠说的罚,至于他兄长一家,“再怎么说也是太师的兄长,朕怎么也得看你的面子,如此,你的兄长便杖责八十,女侄就交给你处理吧。”
狗咬狗,从自家乱做一团,才是最好的。
杨忠忙不迭谢恩,“谢过陛下仁德。”
他能说他不想接这个烂事儿吗?
陛下为何不直接打死兄长一家?
皇后身边的姑姑在宫外发现事情不对,早就跑回宫里告诉了皇后,此时长明宫里早就摔碎了无数瓷器杯子。
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一处,不知道皇后今天又发什么火。
皇后气得眼睛发红,把一切原因归咎到庄嫔和卫琼身上。
好啊,真是好啊,现在周氏真是翅膀硬了,居然真的敢从背后捅她一刀,这次更是直接捅到了自己的家里。
她就说永寿宫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娘娘,你现在要不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去御书房走一遭?”春和在一边小声问着。
皇后也不知道现在的祁珉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但到底担心自己的父亲,快速妆扮过后,带着春和往御书房去。
哪知到了御书房,就只剩下陛下和来公公。
祁珉看着明明紧张得要死还故作不知情的皇后,明知故问,“皇后怎么来了?”
皇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陛下辛苦,臣妾特来送些吃食。”
“嗯,皇后辛苦了。”
来公公笑着接过皇后手中的东西呈了上去,祁珉分出一眼去瞧,又是糕点。
啧。
祁珉不耐烦地单手一掀,食盒直接打了个圈,滚落到皇后脚下。
皇后看着散落一地的点心,瞳孔微震,慌神跪下,“陛下……”
这是怎么个事儿?难道父亲惹怒陛下了?
祁珉居高临下地看向跪着的皇后,冷漠张嘴,“皇后身居后宫,作为后宫之主,心思不静,自己回去抄心经百遍。”
“滚吧。”
皇后哪里还敢留在御书房,赶紧起身告辞,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一切,都怪那群傻子!
看来计划也得搁置了。
总有一天能彻底铲除永寿宫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