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不会是要招鬼了吧。”
宋旌云脊背发毛,一把抽出几张黄纸点燃,“哎呦,赶紧念个开坛用的金光咒,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权珩凝神,迈向声音源头。
这层船舱没有怪物,除了酒窖仓库和休息室,再往里走就是通往第三层储存室的舱口。
舱口被铁板封住,只有中间一个拳头大的“小门”可以推开。
权珩斟酌两秒,屈膝贴近,旋开小门将天枢坠入。
闪电如白昼极光,让被黑暗侵蚀的窒息牢笼灌入氧气,虚空中仿佛有无数铁链在这瞬间晃动缩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很老很老的,灰尘的味道。
权珩瞳仁微微震动——
空间狭窄闭塞,大量的古董随意堆积,真迹名画丢在潮湿的船板,价值连城的青铜器、瓷器像废品堆挤在一起,精美的敦煌壁画被暴力拆分,碎成数片。
无数珍宝中一抹巨大、鲜红的丝绸无风自舞。
猎猎红幕,像一道穿过历史与岁月的长河,寂静无声又波涛汹涌,猩红的血带着悲哀与炽热,去拥抱灼烫的闪电。
权珩眼疾手快抽回【天枢】,看清了红幕下的佛头。
佛头脖颈被炮火粗暴轰断,随意禁在狗笼里,依旧低眉悲悯,在这道久违的光褪去的瞬间眼角湿润,黑暗再度侵袭,又是尘埃落肩的漫长等待。
佛在垂泪。
“我看到了……时代的脊梁……”
红幕顺着孔洞冲破了牢笼,耗尽所有力气,跌入了故乡之人的怀抱。
“我……听到了……盛世的欢笑……”
“……我嗅到了故土的……芬芳……”
权珩垂眸,听到了无数微弱的呢喃,轻若鸿毛,重如大山。
“请……不要碎在……强盗的牢房……”
权珩闭上眼,深深叹息。
握紧了手中红幕。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宋旌云边念抬头,忽然见船舱窗户外有什么人形东西。
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静静窥探。
毛刷刮过脊骨的颤栗瞬间蹿过全身,宋旌云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脑中一片空白。
“权,权珩……”他咽了口唾沫,在虚空伸手抓了下。
权珩转过头。
灯光朦朦胧胧,只觉窗外怪物衣装类似宽大裙摆,面容惨白,上下唇磕撞的声音宛如过于阴森的娇笑。
“女,女……”
宋旌云眼泪狂飙:“女鬼啊——!!”
——
“活了?我靠!这不就是他们之前杀的那三个吗?!这还有一个捧着头呢!”
“我以为他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没看见,怪物应该都去古镇上了,我还好奇为什么船上就只留三个水手!”
评审席上议论纷纷:
“可惜只能看到权珩这么一个屏幕,其他三个算大神的都没开边域频道,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没人和她抢流量。真是个捡漏王!”
“怎么说话呢?要是不乐意看赶紧滚蛋,没人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