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啊!”
江玉柔一声尖叫,踹开身上的人,“谢、谢浔哥哥……”“臭娘们,装什么清纯淑女?”
章先成滚下床,愤愤然抡起一巴掌。抬头却见谢浔逆光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翳,遮住了章先成的视线。“谢、谢、谢大人?”
章先成跪在谢浔脚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是江玉柔!都是江玉柔,她……”“谢浔哥哥,柔儿心口疼,才请章大夫来看病的!”
江玉柔截断了章先成的话,重重咳了几声,娇滴滴道:“柔儿,怕是活不久了。”
“哟,看什么病要脱了衣服,肌肤相亲啊?”
南风馆的燕三靠在窗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阴阳怪气。江玉柔刚刚的尖叫声着实大了些。国公府上被困着的形形色色的人,闻风而动。谁知竟看到了这么淫靡的一幕。“滚!”
江玉柔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把将枕头抛向窗户。可所谓法不责众,几个穿着花红柳绿的小倌,仍叽叽喳喳。“江小姐还守丧呢,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们被困在国公府,都没生意做呢,江小姐却在这儿吃独食,哼!”
……江玉柔且羞且怒,直磨后牙槽。那些个不知廉耻的下贱种,也配嘲笑她?可是现在江玉柔没心思与他们计较,她得安抚谢浔。而谢浔一步步靠近床榻,寒潭的眼深深盯着章先成,周身肃杀之气弥漫。谢浔哥哥定然是吃醋了吧?江玉柔软下身段,期期艾艾道:“谢浔哥哥,柔儿真的只是在看病。柔儿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忘了柔儿当初怎么冒着生命危险,喂你心头血了吗?”
江玉柔说着,娇躯如水般靠过来。谢浔后退半步,江玉柔一头栽到了床下,扑了一鼻子灰。看到这里,谢浔怎么可能还不懂江玉柔和章先成的勾当?这两个人当他是傻子么?谢浔黑着脸,拂袖而去。章先成不敢怠慢,缩着脖子跟了上去。“谢浔哥哥!”
江玉柔也拢好衣服,后脚跟了上去。谢浔沉默不语,疾步走到了国公府偏僻的后山山谷上。章先成亦步亦趋跟着,面色早已苍白如纸。他清楚得很,谢浔沉默的时间越长,后果越严重。章先成一咬牙跪在谢浔脚下,拦住了他的去路。“谢大人,小人是受江玉柔蛊惑,小人不该说谎,小人罪该万死!”
章先成一边求情,一边掌掴自己。不一会儿,一张老脸肿如馒头。谢浔黑瞳中有了些许波动,淡淡道:“把江玉柔的事说清楚!”
“喏!”
章先成低着眉,“去年,小人替江玉柔诊病时,发现江玉柔身体康健,根本没有所谓的心疾,她肩膀上的伤也是画出来的。小人本想将此事禀报大人,可江玉柔哭哭啼啼的,小人、小人一时心生怜悯,就帮她撒了谎。总之,都是江玉柔蛊惑小人的!”
章先成见谢浔面色不怒,又继续道:“今日也是江玉柔的丫鬟让小人前来诊病的,是她勾引小人!”
谢浔眉梢一挑。江玉柔今天约了他,又怎么会再约章先成呢?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想让他看到这一幕。“传口信的丫鬟是谁?”
“是、是……”章先成一时没了主意,“小人只看到那丫鬟穿的是国公府的衣服,就急着前来了,并未问来人姓名。”
“小人一定把传信丫鬟找出来,将功补过!”
章先成磕头如捣蒜。谢浔长眸一眯,依稀看到了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甚是眼熟。“是她!”
谢浔饶语染兴味。章先成松了口气,“大人英明,已经知道是谁从中作祟了?”
“这里风景如何?”
谢浔不答反问。章先成不解其意,眺望四周。这片后山乃是京中闹中取静之地,山上种满了桂花树。秋来,桂花飘香,落英缤纷。“好!小人觉得美极了!”
章先成谄媚道。“既然如此,赏你死在这儿!”
谢浔猛地扼住章先成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谢浔眼尾微红,眼中杀意森然,哪是什么谪仙,分明是阎罗在世!章先成双脚悬空,拼命挣扎,却挣脱不了他的禁锢。咔嚓——章先成的脖颈顷刻断裂,嘴角溢出鲜血。谢浔虎口一松,一具尸体如布偶般滚落山坡。“活着不好么?”
谢浔漫不经心擦拭着手中的血迹,脸上不见一丝波澜。清理完背叛者,谢浔又朝着马车方向而去……半山坡的桂花林中,淡黄色的花团锦簇。苏姌提着一只竹篮,垫脚采花,“青月,今年的桂花开得格外好,刚好可以酿桂花酒。”
“长公主又贪杯,上次醉酒,您和谢大人……”青月话到一半,突然没了声响。高大的身影将苏姌笼罩其中。身后的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帮苏姌摘下桂花,丢进了她的竹篮里。全程默不作声,冷意森森。但苏姌已经闻到了谢浔身上淡淡的檀香。“谢大人,似乎心情不好?”
苏姌没转身,仍自顾自摘花。谢浔见她不搭理自己,又贴近一步。远远看着,倒像是他从身后环住了苏姌。他的气息层层下压,苏姌有些不适,转过身来。一边指尖抵住他的胸口,与他保持距离,一边揶揄道:“我看谢大人面色绿油油的,莫不是受了情伤?”
苏姌如此直白的话,已经足以说明今天的戏就是她导的。她就是要让他撞破狗男女厮混的样子。她就是乐见他尴尬狼狈。谢浔太阳穴跳了跳,一把抓住苏姌的手腕,“长公主什么意思?”
苏姌吃痛,抬眸,正撞进谢浔怒火腾腾的眼中。他这样冷静自持的人,竟然为了江玉柔失控?苏姌心不受控地抽疼了下,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