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X!1苏衍动容不已。这谢浔虽然面冷,但为国鞠躬尽瘁的心,南齐百姓都看在眼里。苏衍满口答应,又拟了一封圣旨,“朕这就下令三城太守,配合谢大人巡查。谢大人可自由调动城中官员、守兵。”
“多谢皇上!”
谢浔的目光落在“禹城”二字上,嘴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回到马车上,谢浔如玉般的长指仍在禹城两字上打着圈。他眉眼带笑,让一旁的阿七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按理说,禹城金矿被长公主的人夺走,大人不应该黑着脸才对么?这般笑意盈盈的,阿七有些无所适从,“大人,长公主那边此次横刀抢了金矿,我们怎么反击?”
谢浔悠然吐出八个字,“请君入瓮,画地为牢。”
禹城的守兵、官员都在谢浔手上,她苏姌有金矿,就能不受制于人么?倏忽,马车骤停。谢浔往前一栽,掀开车帘,马车正停在公主府门口。谢浔敛了笑意。马夫感受到低气压,忙猫着腰上前:“雪地滑,大人恕罪。”
谢浔有些失神看了眼公主府的牌匾,闷声道:“怎么走这儿来了?”
皇宫到谢府是不经过公主府的。马夫挠了挠头,有些懊恼道:“之前谢大人总让小的绕路公主府,这走的次数多了,就习惯成自然了……”正说着,高墙内传来苏姌几声娇笑。谢浔的目光落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公主府门口有一串男子蟒鞋脚印,看那精致的花纹,又不知是什么贵客。她可真是高朋满座,一刻不得歇啊!谢浔猛地放下车帘,闭目轻歇:“以后不必再来此处了!”
马车里的气氛像是被乌云笼罩般,黑沉沉的。阿七低眉偷瞄着谢浔发绿的脸色,心道:莫不是大人又犯病了?谢浔似是察觉到了阿七古怪的眼神,但并未睁眼,有些疲惫道:“今晚让周侍郎来见我。”
他此次出京去禹城,少不得周旋数月,京城的事该交代一下。谢浔想了想,“寻个画舫,隐秘些。”
画舫?隐秘?阿七眼珠子转了转,“小的明白!”
*彼时,公主府。刚下了一场雪,以青月为首的丫鬟在院子里堆雪人,闹得苏姌脑仁疼。她便抱着火炉出了门,斜倚在朱漆大门上透气。江恒呈了件披风给苏姌,“公主当心着凉。”
苏姌压了下手,并不接,“听说皇上连下了三封圣旨?”
“是!其一谢大人要去巡访,其二宋家抄家,其三刘青刘学士七日内去禹城上任,接管金矿权。”
苏姌“嗯”了一声。前两件事她不关心,这最后一样,苏姌总算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进去吧,想必刘青今晚就会来公主府谢恩。”
苏姌转身离开,余光却瞟见了雪地里一串车轮印子。这种花型苏姌一认便知:“谢浔来过?”
谢浔为什么过门不入?若他找人监视公主府,恐会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正值非常时期,眼见禹城之事就快尘埃落定了。苏姌不得不谨慎,对着江恒吩咐道:“去南风馆找个画舫,让刘青今晚在画舫见本宫,记得要隐秘些!”
“喏!”
“还有……”苏姌打量了下江恒,“你也陪我去,以面首的身份。”
“公主,属下……”“嗯?”
苏姌歪了下头,江恒立刻垂下脑袋,“属下这就去准备!”
到了晚间。江恒特意穿了公主府给他准备的衣服。他人长得消瘦又白皙,穿着一件淡青色长袍,倒显现出几分破碎美。对外,京都百姓皆知江恒是苏姌的面首。因此她带着他游花船,也并不奇怪。“这是江恒?在公主府滋养了许久,果然变水嫩了呢!”
“怎么说他娘也是当年百花苑的花魁,底子还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画舫中,隐约听到了身后小倌们的谈论。江恒放慢脚步,离苏姌远了些。“怎么,当本宫的面首委屈你了?”
苏姌团扇轻抵着下颚,侧过脸来。江恒差点又要跪下,可想起苏姌上次的教诲,终究是挺直了身板,“怎么会,只怕公主被我污了名声。”
名声?苏姌蔑笑一声,“要本宫教你如何当面首吗?”
“不用!”
江恒咬了咬牙,上前与她并肩而行。他欲伸手去揽苏姌的肩膀,可落下的一瞬间,还是胆怯的收回了手。苏姌也不强求他,只是做个样子,迷惑人眼罢了。两人包了南风画舫一整层楼,等候刘青。然则公主亲临,还是引来了不少小倌的好奇心作祟,纷纷躲在门外,往窗户缝里瞧。“长公主果然美艳无双啊,可惜怎么就只有江恒入了公主的眼呢。”
“江恒会哄人呗!”
穿得花红柳绿的燕三捋了下鬓边的碎发,“当初我也被选进公主府了,只可惜被江恒抢了先,论花样我不比江恒少!”
“那可不?论花样,燕三男女通吃呢!”
……众人窸窸窣窣笑出了声,身后老鸨揪住了燕三的耳朵,“男女通吃好啊,老娘这儿来了个贵客,你若能伺候好,将来前途一样不可限量!”
“谁?”
燕三一听眼睛亮了。老鸨在燕三耳边低语几句,燕三的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般,几乎要掉在地上,“你说,谢、谢……”“嘘!”
老鸨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这人嘛,总有些特殊癖好。世上无非男男女女,他对女人冷淡,那就是喜欢男人呗!”
“好好干!这个数!”
老鸨比了个五:“不过需得保……”“密”字还没说出口,燕三大声惊呼,“五百两?!谢浔谢大人竟然出五百两,睡男人?”
过大的声音,打得画舫窗户“吱呀呀”响。众人同时望向公主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