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yru(?[谢浔附在阿七耳边说了两句,阿七顿时瞪大了眼睛。“去办事吧!”
谢浔的嘴角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意。该跪的是要跪。但要谁跪,可就不是他王家说了算。寒气逼人的气场很快笼罩在了王家上空。王云鹤抬头望了眼天边的乌云,腿有些发软,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身体略好了些的王江被他爹转得脑仁疼,斥了一声,“爹,那谢浔害了我两次,我们找他算账不是理所当然吗?你怕什么?”
“话是如此……”王云鹤摇头叹息,“那谢浔是我们惹得起的?”
禹城谁人不知谢浔在此地能一手遮天。王江却不以为意,“爹怕什么?咱们背后不也有人么?这次非让谢浔吃点苦头!”
话音刚落,王家的门板飞了出来,刚修葺一新的墙又撞了个窟窿。漫天灰尘中,一袭白衣出现在门口,“王大人,近日安好?”
王云鹤嘴角抽了抽。长公主上次踹了他家的门,这才修好没几天,又来个踹门的。这次,连门框都给端了。这种出场方式是商量好的?王云鹤咽了咽口水,挺直脊背壮胆。满院子带刀护卫并排站成两列,看上去颇具威势。谢浔踱步走了进来,“今日来找王大人,是想借龙牙山一用,王大人几时能开城门啊?”
这龙牙山既然是先帝御赐的地方,就不像其他山脉一样,可以随意进出。山中有民宅,有寺庙、道观,山底下修建了城门,有人把守。可以说更像个小型城池。若不得王云鹤的应允,包曲镇的人根本进不去。王云鹤听谢浔的话,颇有些不悦。他还没说要把龙牙山借出去呢,谢浔哪来那么大脸问他何时能借?“谢大人,龙牙山是我祖上留下的基业,能不能借我可做不了主,还请大人自己去问我先祖。”
王云鹤比了个请的手势,引路的方向正是王家祠堂。而他们眼前竖着一道墙,根本没路,只有一扇一米高的小门。王云鹤引着谢浔到了门口,“劳烦大人从此处过去。”
王家高门大院的,祠堂的门怎么跟狗洞似的?这显然是给谢浔特意准备的。“谢大人为国为民,不会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吧?”
王云鹤不怀好意睨着他。一旁的管家也连忙附和,“谢大人心怀天下,莫说钻狗洞,为了百姓,钻胯也定然眉头都不眨一下。”
谢浔眉梢微扬。这王云鹤出了名的胆子小,哪里的勇气在这儿阴阳怪气。难道王家真住了什么大佛,给他们撑腰?谢浔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却无意间瞟到了躲在房檐上的青月。苏姌让青月来探听他的消息了?她还知道关心他?谢浔灵光一闪,驳斥的话到了嘴边打个滚,“好啊,为了有些人,我在所不辞!”
谢浔弯腰上前。青月站在房顶上,俯瞰到祠堂门口早早摆着蒲团,还有不少王室族人围观。王家这是铁了心让谢浔当众钻狗洞,长跪不起。今日想拿到龙牙山,谢大人少不了被他们恶意糟践。青月有些心急,飞身去禀报苏姌了。而狗洞前,王云鹤见谢浔还算乖顺,得意地捋了捋胡须,“谢大人,江儿可是我王家唯一的后人,你这样断我们家的香火,在灵位前跪个三天三夜不算多吧?”
谢浔余光望着青月离去的方向,勾了勾唇角。倏忽,目光骤冷,对着身后的人抬了抬手,“拆了!”
“谢浔?”
王云鹤不及反应,谢浔的护卫纷纷上前。刀光剑影,那堵墙不一会儿变成了残垣断壁,连带着祠堂也震了震。前来看热闹的王家族人感受到凛然杀意,纷纷禁声缩到了墙角。谢浔负手走进祠堂,径直坐在了上座。身后便是王家列祖列宗的灵牌。“谢浔,那是我王家列祖列宗的祠堂,你坐得安稳吗?”
王云鹤追进来,呲牙怒喝。“这椅子……是不太稳。”
谢浔起身,随意拿了块灵牌,垫在凳子腿下,又重新坐了回去,“现在好多了。”
谢浔垫脚的正是王云鹤爹的灵牌。王云鹤看得头皮发麻,上前指着谢浔的鼻子:“谢浔,你别欺人太甚?”
“王大人说笑了,你我同朝为官,本官何时欺负你了?”
谢浔凉凉掀起眼皮,笑意不达眼底:“本官知道大人为爱子的事愤愤不平,所以本官特意给王大人准备了份大礼。”
正说着,阿七赶到了王家,将一只锦盒递给了王云鹤,“王大人请看吧!”
那锦盒看着倒是华贵。谢浔这是服软了?王云鹤狐疑地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只戒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沾染了泥土,还有些眼熟。谢浔怎么送这么不体面的礼物给他。“王大人喜欢吗?”
谢浔扯唇,慢悠悠的声音随着一阵阴风送进了王云鹤耳朵里,“我刚挖出来的。”
王云鹤瞳孔骤然放大,猛地跌坐在地上,丢了手中的锦盒。锦盒碎成了几块,戒指,还有一小块森森白骨掉落在地面。这戒指分明是王云鹤他爹的陪葬品。谢浔竟然挖了他的祖坟?谢浔耸了耸肩,还有些遗憾,“可惜,你爹的骨头都被蛆虫吃完了,就剩这么一小块儿。”
谢浔踱步而来,拾起地上的骨头,递到王云鹤手心。“王大人要不要感谢我,让你们父子团聚啊?”
谢浔一笑,眼中尽是癫狂之色。这哪是什么文弱书生,分明就会恶鬼!王云鹤现在知道他儿子如何被折磨成那般模样了。他脊背发寒,瑟瑟后退。谢浔正色,“开放龙牙山,否则,我会让你们王家列祖列宗都出来与你团聚!”
谢浔这话是要挖了他全部的祖坟。“谢浔!你怎么敢?”
王云鹤甩手。那块骨头掉落在地上。谢浔伸脚慢慢碾碎,“不然这样,我送你们王家的活人去见祖宗?”
“你想杀我王家的人?”
王云鹤更加不可置信,一双眼睛几乎要掉出来,“谢浔你可是首辅,竟敢视南齐律法为无物?”
“谁说本官不尊律法了?”
谢浔抬了下手指。阿七带人抬上来一个朱漆箱子。里面放的都是王云鹤这些年走私道,暗度陈仓,转移金矿的证据。谢浔舌尖抵了下脸颊:“王大人,本官这是依法办案呢!”
王云鹤盯着那箱子,噎得说不出话。谢浔分明是公报私仇!他就那么冠冕堂皇站着,等王云鹤表态。王云鹤眼珠子转了转,支支吾吾道:“我、我答应你,我明日就书信龙牙山,让他们收留包曲镇百姓。”
“现在就开城门!”
谢浔字字铿锵。王云鹤已经放过苏姌一次鸽子,怎么可能让他再有机会故技重施?谢浔如此强势,王云鹤腿软了,眼珠子时不时往门外瞟。谢浔很快察觉到了王云鹤的小心思,“看来王大人在等救兵?”
“我倒想知道是谁这么大威风啊?”
谢浔俯身逼视着他。像狼,让人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