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微微皱眉,右手不动声色握住霁月刀柄。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逐渐逼近,赵越顿住脚步。
对方凌空而起,手中旋即展开一柄软剑,在月光下发出银白光芒,武功路子极其诡异。
赵越闪身躲过:“阁下何人?”
对方沉默不语,又是一招攻了上来,显然目的极其明确。
刀剑相撞声在夜色中分外刺耳,周遭的百姓被吵醒后,纷纷哆嗦躲进被子里,死死捂住耳朵——每回王城中一有大事,就会招来一群喜欢舞刀弄枪的江湖中人,吓人得紧。
可千万莫要打到我家里来。
几十招之后,赵越不慎被暗器击中,登时整条右臂一麻,险些连霁月刀也从手中滑脱。
黑影趁机又补了一剑,赵越咬牙想要闪躲,却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
云断魂将黑影一掌震开,带着赵越跃上屋顶,迅速朝着城外腾空而去。
黑影坐在地上,咻咻吸了半天冷气。
无风蹲在他对面,将蒙面巾扯下来。
无影眼泪汪汪委屈道:“先生真下手啊。”
“活该,谁让你偷袭少爷。”无风拉着他站起来。
“分明就是先生让我出手的。”无影揉了揉胳膊,“若我再不得手,就该将禁卫军引来了。”
“走吧,回去。”无风替他整整衣服。
无影趁机道:“路上买点鸡爪子。”
无风很是头痛。
城郊空地上,赵越惊疑未定,看着对面之人。
“先将胳膊包起来。”云断魂递给他一块手巾,“幸好飞镖没有毒。”
赵越问:“先生到底是何人?”
云断魂摇摇头:“你不认识我。”
“那先生为何出手救我?”赵越问。
云断魂从他手中抽走手巾,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道,“若我在路上遇到歹人,你是救还是不救?”
“这……”赵越犹豫。
“你可知是何人偷袭你?”云断魂问。
“行走江湖,总是要结下几个仇家。”赵越道,“大概和前段时间是同一拨人。”
“哪里的仇家?”云断魂又问。
赵越摇头:“是家中私事。”
“不愿意说?”云断魂看着他。
“不是不愿,而是我到现在也没完全弄清楚,当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赵越苦笑,“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事情,又如何要同外人说。”仔细想想,自己这二十多年也着实过得混沌,不知道亲生爹娘是谁,养父又被仇家所杀,习武未有建树,好不容易遇到了心爱之人,不能好好保护也就罢了,还要处处委屈他——若说心里不憋屈,只怕也无人会相信。
云断魂摇摇头:“堂堂七尺男儿,不管发生过什么事,都不该如此沮丧。”
“还没请问老先生,究竟是何方高人。”赵越道,“为何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江湖上似乎从未听说过。
“我早已退隐多年,无名无姓一草芥。”云断魂道,“不提也罢。”
赵越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回去了,今晚多谢老先生。”
“你可愿跟着我学功夫?”云断魂叫住他。
“……”赵越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