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着的头发也早被他用牙齿扯下披肩,蓬松秀发海藻般扑下来。
他也很嫌弃此刻的自己。
这绝对不是平时自己该有的作风。
尽管在商圈雷厉风行,决断专制,但在这种事上,他却从不屑强迫她。
甚至觉得,只会使用强制手段的男人,是最没用,最可笑的男人。
这种男人,是再没别的办法了吗?
所以,婚后,就算她刚开始对他一直冷淡,他也只是通过利用苏家对自己的依仗,来让她主动承欢于自己。
可现在,他居然成了自己最瞧不起的那一类人。
因为这是最快可以驯服这小女人的手段。
就在她与他的欲望近距离接触之际,感觉到他一贯这个时候的恍神,不知哪来的力气,寻了个机会,膝盖往上狠狠顶去。
趁他痛哼一声,她才推开他,滚落下床,双膝跪地,小腿磕在地上,正好磕在了那团还没好的淤青处,额头上冷汗冒出来,疼得闷哼了一声。
他忍痛将她一把拎起来,这才看见她没被遮挡的雪白小腿上,竟有一团淤青。
应该不是现在撞的。
不会这么快就浮现出淤青。
他脸色一变:“怎么弄的?”
她这才用力推开他:“这是昨天在车库里停车时不小心撞的,原老师也只是怕影响拍摄,帮我上药而已,不是什么按摩,你现在知道了吗?别满脑子污脏,行不行?”
他眼神半明半暗,额头上青筋亦是跳得厉害。
昨天车库之后,两人吵架,她不让他查看自己,他并不知道她撞伤了。
他沉着脸,穿好裤子,走到她卧室门口拉开门,就朝楼下喊:
“荷姐!把药箱拿上来!”
不一会儿,荷姐提着药箱就上楼了,看见站在苏蜜门口的男人脸色戾气十足,衣衫凌乱,衬衣的扣子都解开了,不禁倒吸口气,朝卧室里面望去。
霍慎修二话没说,上前一把拿走药箱,刚转身,却见苏蜜已经穿好衣服,瘸着小腿走了过来。
她手一伸,做了个接过来的手势:“我自己擦药就行了。不用麻烦你。”
麻烦?这两个字,比直接骂他,甚至甩他耳光更杀人诛心。
他眉心一凝结,没理会她:“我帮你擦。”
原曳都能替她擦药,他这个老公倒是擦不得?
她的手还是伸得直直挺挺,倔强得跟个山野小鹿:“我自己擦。”
他眉见瑟冷的阴云更是密布云集。
要是之前,他可能直接就拽着她压在床上,给她擦药了。
可现在,她小腿受伤了,还是因为昨天跟自己吵架弄伤的,他怕她一挣扎起来,伤上加伤。
还有,这小女人这样清冷的抗拒,比起挣扎、吵闹,更让他心头微微发寒。
竟是不敢轻易动她。
此刻的她,就像一樽脆弱易碎的精美玻璃。
一碰似就能碎。
越是强迫,只怕会越是让他们的关系难以收拾。
就在迟疑之间,苏蜜已经啪一下,抢过了他手里的医药箱,转身丢到了床上,冷冷没看他:
“你可以出去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