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向他低声说道:“师叔,娘亲留下的遗物里,有你扎的纸风筝。”
她似乎有一股韧劲,即便这样也不想低头。
抓着窗沿的手指骨节已泛白,疼痛噬心穿骨,也不肯服软倒下。
她嘴唇颤抖,尽力从唇中吐出清晰的字句:“你固然可恨,但她、一定,怀念过、与你在一起的时光。”
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南钰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渺远。
他缓缓放下长笛,花稚体内的蛊虫也跟着停下了躁动。
“你的确和你母亲全然不同。”
“她纯善,温柔,对谁都能轻而易举付出真心,就连月琉音那样冷若冰霜之人,她也像家人一样对待,想将他那颗顽石一般的心捂热。”
说到这,他看向花稚,忍不住冷笑。
“可你啊,却是个心黑的。”
“我不懂师叔你在说什么。”
花稚缓了口气,勉强能够坐起,平静与他对视。
南钰看她,兴味盎然:“我听闻北方密宗梵音波若教中有一位小圣女……”
花稚依旧静坐无话,眼底亦无半点波澜。
南钰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从她面色上看出什么……
可惜。
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南钰纵身越下窗沿,声音消失在夜色中,“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明白。”
他消失不过片刻,屋外就有人在敲门。
“花稚师妹。”
是慕容白的声音。
他轻扣门扉,柔声道:“你可还好?”
他要清点府中仆役人数,顺道经过花稚这里。
“我没事,师兄早些休息吧。”她淡淡回了一句。
慕容白见她音色如常,放心离开。
待慕容白的脚步声渐远。
花稚走到窗边。
她将青蛇的尸体随手丢掉窗外。
月光下,几只幽蓝色的蝴蝶振翅飞来,包裹住草丛里的青蛇,随后蝴蝶越来越多,将蛇尸团团围住。
下一瞬,青蛇皮开肉绽。
幽蓝色的蝴蝶接连啃食掉青蛇的血肉,直到最后一滴血液也被吸干,才化作血红色的翅膀如血雾般散开,振翅飞去。
花稚站在窗沿静静注视着,对这血腥残忍的一幕无动于衷。
浅墨色的眼瞳,也似乎掠过一点鲜红。
梵音波若教的小圣女,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