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把翠芬放到盛尔手里:“那要看她会不会讳疾忌医,你和芬儿先去外面玩,暂时把你姐姐交给我。”
盛尔看了眼时纪羽,取得对方同意后乖巧点头,拽着陆忆思离开。
被迫出门玩的陆忆思:“……”
他寻思着师父没不让他旁听啊!
瞧见盛尔沮丧的低头。
陆忆思秉持着好男孩勇做垃圾桶的信念,决定听人倾诉倾诉,就发现盛尔捧着翠芬牌垃圾桶走远了。
合着只有他是多余的?
屋内。
时桑一边把脉,将灵力探入时纪羽丹田,一边道:“我看不到你的丝毫修为,飞升还能让人重头来过吗?”
时纪羽震惊:“您知道我飞升过?”
她知道她的梦有多骇人听闻。
说出去,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她前世生活在修真界,是名灵植师。实际上,自她成年后,她每晚都能梦到许多片段。
梦太真实。
以至于她有段时间没能走出来,只能依靠心理医生才能分清梦境与现实。
这件事。
时纪羽连盛尔也没告诉过。
旁人还能窥伺到她的梦吗?
时桑神情严肃。
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时纪羽呢喃细语:“梦里,我飞升失败,死在了九重雷劫。”
近几年。
梦越来越真实。
时纪羽的世界彻底变成灰色。
她好像得罪了天神一般,所有美好都与她背道相驰。
时桑沉下脸,她捂着时纪羽的手,探入了时纪羽记忆中的梦境碎片。
入目是漫天雷霆。
必死劫轻而易举的扼住时纪羽纤弱的脖颈,她连最后一声哀鸣也发不出,悄无声息的寂灭在世间。
这不是时桑所知道的,在修真界时,时桑满眼欣慰的看着时纪羽成功渡劫,飞升成仙的金光撒满整个大地。
为什么梦中截然相反?
倘若是寻常人在梦里重复死上千百次,不疯也会傻,时纪羽没有被击垮,她倔强的守住了那份在师门的美好。
用美好驱散死亡的阴霾。
“那不止是梦,对吗?”
“对。”
“您、是我师父吗?”
“我是。”
时纪羽梦中凄凉,梦外苦楚,她没有死在噩梦、没有死在虫卵寄生,她等来了噩梦中的那份美好。
在外以坚强着称的时纪羽哑声躲进时桑的怀里,无声诉说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