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谢谢你。”我伸长了脖子要亲蓉儿,够不到脸,只好用嘴唇蹭了蹭她的脖子作数。
蓉儿痒得直笑,把我放在椅子上,看我用筷子挑面条,”主子能一个人吃面吗?”
“能。”我把面条缠在筷子缠了一圈又一圈,咬一口给她看。
“主子大了一岁真是乖多了。”蓉儿摸摸我的头,放心的离开。
以前我讨厌透了一个人用膳,但今天我可巴不得蓉儿快点走,我有“他”和我一起吃,哈哈。
我站起来,把一大碗的面连食盒一起小心端到椅子上,把椅子拖到床边,撩开帘子,正对上他的目光。
“你吃点面吧,已经不烫了。”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才借我的力,用没受伤的一边靠坐在床沿儿。
“这里是皇宫,你是皇子,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边吃面边问我。
“是啊。”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像是吃了什麽味道奇怪的东西,又不好意思吐出来似的,面很难吃吗?我喝了口汤,很美味啊。
皱著的眉舒展开,他脸上现出笑意。
又吃了几口,他把筷子递给我,”你吃吧,我饱了。”他身体向下移了移,侧头枕在床沿,半闭著眼,冒出一句话。
“我会好好教你武功。”
咦?难道刚才他答应说教我武功的时候没打算好好教我吗?用我的被子盖上他,脑子里转著疑问,我三心二意的吃起有些凉的面。
收拾好碗筷,我看他好象坐在地上睡熟了,走过去,用额头轻触他的,他睁开眼看我,我告诉他我的发现:”你已经退烧啦。”
他舒了口气,笑道:”怎麽会有你这麽贴心可爱的皇子啊?我还以为所有的皇族都很惹人厌。”
“我当然可爱了。”我靠在他身前,甜腥的味道已经没了,青草味也淡的几乎闻不到,但现在他身上的味道却还是很好闻。而且,不同於娘和蓉儿的温软,他的身体靠著硬硬的,有另一种舒服的感觉。是不是被父王抱,就是这种感觉呢?娘说我小的时候也曾被父王抱过,只是我不记得而已。
他说自己姓云,名子素,看过他的模样,再看到那些巡视的侍卫以及哥哥们的师父,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他们的长相,那就是…“丑”。
人跟人果然不能比啊。
子素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没几天就能自由行动,他说他要去找他的师父,请示能否教我武功的事,我也只能巴巴的望著他的身影隐在夜色之中,用心祈求他快点回来。
“就是这个小家夥救了你?”一个黑衣男子,立在我的床前。
这是谁?我抱著被子爬起来,看起来好象没有恶意。
“是的。”回答的人是子素,我定下心来,边揉眼睛边借著微光打量面前的男子。
“根骨不错。”那个比子素壮得多的男子,在我身上摸了几下,说道。
咦?他这麽说,是同意收我为徒啦?我一个骨碌滚下床,直接就拜:“师父!”
“小东西还挺机灵的。”师父笑著扶我起来。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热,头一次有人夸我啊……这一句话,就让我喜欢上他。
行过拜师礼,师父赐我一把师门弟子学剑时必用的木剑,要子素代师授艺。
学武很辛苦,每天要早起晚睡,不习惯睡的少,我在学堂上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教我们功课的是张太傅,他如果不发怒,是个非常好看的老爷子,教我们一干皇族子弟子曰诗云的时候,总是摇头晃脑,不长的胡子随著他开口说话而一翘一翘的,往往他的胡子翘几翘,我就会眼睛发直,而且他的声音很有助眠的作用,念起诗篇的听著总是一个调,直拉著我去找周公爷爷。
“啪!”
我肩膀被一个冷硬的东西结结实实的打动,我醒过神,看到太傅脸色发青,眼睛瞪得圆圆的,胡子翘著,一手拿著册子,一手举著戒尺,弄痛我的八成就是那个竹戒尺。
我在他的瞪视下微微发抖,肩上痛的我都不敢伸手去碰,看他的架势好象还要给我几下子。
我眼底迅速凝聚雾气,伸手揪住太傅的长衫,贴在他身前开始哭,边哭边承认我的错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肩膀的痛,心底的怕,加上连日来睡不够觉的委屈,一起化作泪水涌出……
太傅什麽表情我看不到,只觉他身体僵硬半天,手落在我肩上,刚好是被戒尺打到的地方,痛得我不管不顾的咬上太傅的长衫。
在太傅、蓉儿、最後是娘的劝慰下,等我终於止住哭,太傅最心爱的长衫被我咬了几个洞,湿淋淋的像是被水洗过。
我哭到脱力,被谁抱回房都不清楚,只记得被上过药,喝了几口汤,趴在床上睡著了。
师父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发呆。娘警告我,以後绝对不可以再这麽哭,她说再这麽哭的话,我的眼睛会看不见,她还说,我必须从今晚起开始喝保护眼睛的药……我刚刚喝了一口,味道非常的怪……
“颜儿,今天还练功吗?”子素到是挺习惯看到我肿著眼的样子,前天他还拿一幅画给我看,硬说我眼睛肿的时候像上面画的鼓眼睛的金鱼。